郑亿对这个回答很不满你也得自信点, 最起码说个六四开吧。
萧栗笑了一声, 岔开话题, 随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郑亿还好,就是感觉最近副本越来越难了, 上个世界我们小队死了两个人,唉, 萧栗,下次有机会能不能跟你组个队让我抱个大腿。
萧栗回了个“好”的表情包。
郑亿松了一口大气谢谢大佬jg。
萧栗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郑亿扯了两句, 一直在小黄本里睡着的小黑猫忽地窜了出来,皱了皱小鼻子,往装着可乐的杯子试探。
就在它想要伸出小舌头想要舔一口的时候, 萧栗一把端过杯子。
小黑猫落了空,它不依不饶地跳到萧栗的膝盖上, 用湿漉漉的小鼻子拱了一下他“喵。”
萧栗看它,它一只爪子按在杯子的边缘,那双圆滚滚的猫眼就像开了十倍美瞳模式一样,仿佛在与他做交易。
萧栗“这个你不能喝。”
小黑猫“喵喵喵。”
萧栗翻开一旁的小黄本看了一眼翻译我可以喝, 我不是普通猫。
萧栗“下次洗澡你会乖”
小黑猫纠结了一下,它又动动鼻子嗅了嗅“喵。”
只能再洗一次。
萧栗伸出手指比了一个“1”“那也只能舔一口。”
小黑猫得了许可,它用两只前爪抱住萧栗的手腕, 软软的肉垫搭在他的手背上,昂起猫头迅速在可乐里喝了一口。
随后它松开爪子,小身子落回膝盖上,意犹未尽般地舔了舔嘴巴, 仿佛在回味可乐的味道。
待它回味完了,小黑猫又朝着萧栗“喵。”
再来一口。
萧栗“你以为这是开盖有奖,再来一瓶”
他把可乐放到另一边的茶几上,用两只手掌夹住小黑猫的猫头,来回地揉搓了两下。
猫毛柔软,手感非常好。
小黑猫喵呜一声,明白萧栗不会再给它喝了,便用爪子推开萧栗的手,后腿一蹬跳到了窗口的猫爬架上,身子一歪躺了下来,开始用肉垫给自己洗脸。
小模样很是惬意。
萧栗把古画挂回墙上,又打开手机里的游戏玩了两把游戏。
小黑猫洗完了脸,它轻巧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身子盘成一个原形,缩在了萧栗边上。
在萧栗睡觉前,沈蜃之的存在感都不强,只有在他上了床之后,来自沈蜃之的微信给他发了一条消息晚安。
手机放在床头,萧栗已经睡着了,没有看到这条信息。
在萧栗醒来前,沈蜃之又撤回了那句话。
转眼间就过了几日。
萧栗不知道下次进入副本世界是什么时候,他也就跟学校请了个长假,家里蹲休息了几天。
结果还是郑亿结束了他的长假,他给萧栗发了一段话萧栗,我们学校有个同学,身上出了一点事,她见鬼了,我帮不了她,想问问你有空吗
萧栗她遇见了什么
郑亿似乎很烦恼说不清你现在有空么有空的话我带她来你家找你我还没去过你新家呢。
行。萧栗顿了顿,爽快地回应。
在当天,郑亿就开着他那嚣张的跑车停在了萧栗家楼底下,他带上来一个女孩,穿着学校的校服,脸色灰败,眼眶下有着浓重的黑眼圈。
一看就是撞鬼或者失眠的样子。
郑亿第一次来萧栗这儿,他出生豪门,看这房子不大,未免有些寒酸,但房主是萧栗,他权当对方体验生活了。
女孩在沙发上坐下,萧栗给她倒了杯热茶,自己坐在一边“怎么回事”
郑亿也顾不得参观萧栗新家了,他在萧栗身边坐下“她是低年级的,叫齐宁,我一个朋友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还是让她自己跟你说吧。”
名字叫“齐宁”的女孩儿抬起头,茶水的热气氤氲了她的双眼,但抹不去眼中的恐惧,她缓慢地说“萧栗,你相信鬼吗”
萧栗“我见过这玩意,你遇见了什么事”
齐宁没想到地看着萧栗,良久后她端起那杯热茶,喝了一口,开始缓慢地讲述“从上个月开始,我因为要参加数学竞赛,所以一直留在学校里补习,每次都是十点多才回去。”
“我家境不好,是拿奖学金入学的,父母的摊子要凌晨才收摊,所以我都是坐公交回家。”
“我坐的那部公交,在距离学校二十分钟的小路边上,末班车在十点三十五分,所以我一般都卡点等末班车。”
“那天天气不好,下了小雨,我没带伞,因为借伞耽误了一些功夫,等我小跑赶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但我打不起车,走回去又太远,我就想着万一呢,就等了一等,结果等来了那辆车。”
齐宁回忆到当时的情景,整个人都打了个寒颤。
“那辆公交的外表是老式的那种巴士,各方面看上去都很旧,前面没有公交号码。”
“那个站台除了我平时坐的那班,只有另一班公交,但它的末班车是晚上七点,早就过了时间了,因此我没多想,就直接上了那辆公交。”
女孩在缓缓地诉说着,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猛地一口灌下手里的热茶,随后又被烫到,咳嗽了几声。
萧栗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慢慢说。”
小黑猫被齐宁的经历所吸引,趴在地上的它悄摸摸地竖起了耳朵,越发地像只兔子。
原本挂在窗帘上的檀立都有些好奇,趁没人注意的时候转过头面朝客厅;就连古画里的歌姬都微侧过半边脸,加入吃瓜的行列,盯着齐宁的头顶看。
已经听过一遍的郑亿有了些许抵抗力,他把目光从正擦水的齐宁脸上挪开,看着她头顶挂着的那幅画,忽地问萧栗“这画是不是动了”
郑亿一说话,齐宁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手腕开始神经质地颤抖着。
“没有的事,你眼花了。”萧栗用眼神暗示了郑亿一眼,伸手招过小黑猫,把它塞进了齐宁怀里,“你可以放心,我这里很安全。”
怀里小动物温热的毛发安抚下了齐宁,她的额头溢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缓了缓,继续说“司机是个中年人,很瘦,皮肤上长着奇怪的斑点。我一开始以为是皮肤病,但后来想想那明明是尸斑啊。”
“当时我投了币坐下来,我习惯坐在后排的双人座上。”
“那辆车人很少,只有四个人,整个车厢都没有人说话,很安静,就像一具棺材。”
“我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不安,就开始观察其他人。坐在我前面单人座的是一名老太太,她驼着背,也不干什么,就直挺挺地看着前方。”
“另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是个女人,看不清脸,但奇、奇怪的是她坐在公交上打着伞”
“怎么会有人在公交上打伞呢那把伞遮住了她的脸,我看不清楚,也不敢看,就挪开了视线。”
“除了他们两人,还有一名穿着病号服的青年,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什么事也不干,就像在害怕什么东西。”
“最后一人就坐在我对面的双人座上,他没有穿鞋,脚上都是青一道紫一道的印子,看的渗人。就是这个人,在我看他的时候他、他也看着我”
“我形容不出来他的眼神,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的死寂,就好像他是个死人,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意识到,这辆车绝对不一般。”
“那个看着我的人,他对我说你要去哪里。我就说了我家站点的名字,结果他说那你上错车了。”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就问为什么,结果他什么也不说,就坐在原地。”
“那辆车开了很久,就像永远也开不到下一站。我看着窗外的雨,发现这周围的景色我已经认不出来了,这根本不是我回家走的路。我很害怕,就站起来叫了司机说我想下车,结果司机头也不回地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坐错车了,但那司机却说理由不充分,这辆车只能在站点停靠,我只能等下个站点。”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我说我坐错车的时候,另外几个人都在看我,他们他们不想让我下车。”
“我很不安,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下一个站点,我立刻站起来,随时准备冲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