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第一枚手榴弹在雪地里爆炸的瞬间,将附近的建奴掀翻在地。紧跟着有如雨点一般的手榴弹,接二连三的爆炸了,猛烈的爆炸,顿时将冲在前方的建奴炸得人仰马翻。成百上千道又黑又浓的烟雾在雪地中升腾了,在爆炸的烟雾中,一些绿营兵被直接炸飞到半空,然后再狠狠的摔掉在地上,手榴弹的硝烟笼罩了整个战场,不过即便是如此后续冲来的绿营后人,仍然在不断的向山上冲锋着,他们时而举枪瞄准射击,打空了枪膛手,就挺着步枪大声呼喊着向着明军杀了过去,而在他们之中,不断的有人倒下,腥红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冰雪。
雪是白的,血是红的,在这片大地上是如此的醒目。而此时,更的手榴弹甩了出去,手榴弹所落之处,尽是一片血肉横飞。
眼看着建奴就要冲过来的时候,火炮再一次打响了,“轰”地一声,从雪窝里吐出一团团白烟,从炮口喷出了数百颗铅弹,就像是雨点似的猛然砸在那些冲锋在前的绿营兵身上,将他们连人带甲都打成了筛子。
不过,即便是如此,他们仍然没能阻挡建奴的接近。又一次扣动扳机,一枪放倒一个建奴的瞬间,李富贵听到了哨长的喊声。
“大丈夫报国在今朝,”
在他的喊声中,只见他已经跳出了散兵坑,手持指挥刀义无反顾的朝着建奴杀了过去。
“杀奴!”
散兵坑里的战士们,无不是纷纷跳出散兵坑,大喊着“杀奴!”,然后就如下山猛虎似的,挺着刺刀扑向敌人,在这一瞬间,阳光在刺刀上映着耀眼的光芒,甚至就连同他们身上结着冰的板甲也映着炫目的光彩。
锋利的刺刀猛然刺进敌人的胸膛,没有一丝的怜悯,他们的嗓子里迸发出的是震人心魂的呐喊,或许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是年龄偏大,不少人都是年过四十,但是对于这些生于辽东的东江镇的官兵来说,他们的内心深度所渴望的只有一个念头——杀死建奴!
至少在死之前能杀一个,为父母、为妻儿,为乡亲报仇!
“杀啊……”
在嗓间迸发出这声呐喊的时候,李富贵已经端着步枪朝着敌人刺去,尽管建奴也给火枪装上了刺刀,但是他们并没有“三防一刺”那种系统性的刺刀训练,面对明军的刺刀,根本就是无力阻挡。
在敌人挺着刺刀杀来时,李富贵先是用力一拨,然后奋力突步前刺“杀!”。锋利的刺刀瞬间就没入了敌有的胸膛,那个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建奴,立即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他的手抓着刺刀,绝望的看着李富贵,血沫从他的唇角涌了出来……
用力转动枪身的同时李富贵抽出了刺刀,然后不加丝毫犹豫的挺着刺刀朝着另一个敌人杀了过去。
在他朝着敌人杀去时,阳光在刺刀锋亮的刀身上反射着一层寒光。当他冲到建奴的面前时,心无杂念的他,同样也没有生死的迟疑,在与敌人面对面的瞬间,在电光石火一刻,他的眼里只看到敌人曝露的身体部位,然后猛地一个突刺,刺向敌人的胸膛。
按照明军的刺杀术大纲要求,他们刺杀目标就是敌人的胸膛,一但刺中,敌人就会形成血气胸,从而失去反击的能力。长期的训练,让李富贵与战友们早就养成了这样的本能。
在战场上,面对生与死的考验,没有迟疑的时间,没有闪避的机会。只有刺刀之间的拼命对决,或者刺入敌人的身体,或者自己被敌人刺杀!
尽管李富贵和弟兄们冲杀的很猛,但是他们所面对的却是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扑来的绿营兵。几乎是在他们眼看着就要杀退敌人时,更多的敌人却又一次冲了过来。
置身于山下济尔哈朗,一直骑在战马上盯着明军,当他看到绿营兵的攻势受挫时,非但没有下令撤退,反而对身边的旦岱等人大声命道。
“旦岱立即领兵杀过去,不要停止,只管冲杀!”
眼看着上万绿营兵从山脚下向山上发起了冲击。他的脸上笑容变得更浓了。
这样密集的冲锋,一定能够冲破明军的防线,只要冲过去就是用人命推,也能把这些明军全都推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