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要是杨秋寒,你就走不了了!快走吧!”
吕芳不敢耽搁,纵身远去,身姿飘逸,像燕子一样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林景也奇怪刚才那个咳嗽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崔珙奏?可声音又不像,且崔珙奏最近住在王溥家,没有回来。他仔细回忆,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不过,他可以确定不是杨秋寒。不管了,明天就出发,给杨秋寒留一封短信,告知去向。
第二天,便策马扬鞭除了灵州府城的建春门。来到建春门外,吕芳还没到,他决定独自离去,毕竟汴州太危险。于是拨转马头,纵马而去。
半路遇到一老妪挡路,勒住马,问道:“阿婆,何事拦路?”
“老妪自建康来,颇通相术,适才老妪见郎君行色匆匆,知有大事在身,然郎君出建春门,必欲东往。老妪观郎君之相,吉位在西,如今东方大不利行,郎君其慎之!”
林景一听老人的声音,觉得还挺舒服,至少没有那种苍老沙哑感。不管怎么说,老人总算在劝他,况且老妇人并未说错,东方确实危机重重,大不利行。但有时候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算明知危险,也必须义无反顾地前进。
“阿婆既然精通相术,某请阿婆测一字如何?”
“好啊!”
林景从马上一跃而下,来到阿婆面前,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截枯树枝,蹲下身,在地上写了一个“復”字。“阿婆,就这个字,匡复的复,就请测一下吧!”
“灵州府危矣!”
“哦?凭这个字就能断定‘灵州府危矣’,岂非危言耸听?”
“老妪占卜四十余年,从未失算。此字的右边,乃是一把刀,刀下乃‘日’字,古以‘日下’喻京师,京师即有刀兵之灾,岂非灵州府危矣?”老妪蹒跚着,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突然道:“左侧乃双人,郎君东行,乃是约人同往,但不知何以只见郎君一人?”
林景也知道灵州府危矣,全灵州府人几乎都能感觉到,这并不令他惊讶,令他惊讶的是这位老妇人竟然能够算出原本有人与他同行,简直就是神算子。
“实不相瞒,某此番乃欲前往汴州,汴州龙蛇出没,乃阽危之域,某那同伴是一小娘子,恐其有失,是以决意独自前行。”
“那位小娘子,老妪有幸晤面。”
“哦?他在哪里?”
“郎君往身后仔细瞧!”
林景转过身,手搭凉棚仔细观察。此时刚到巳时,天空没有雾气,只有苍翠的林木掩映,遮挡住大部分视线。
“并未见到!究竟在哪里?”林景回头问。哪知林景回头看到令他震惊的一幕,吕芳出现他面前,那位老妪竟然不见了。林景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吕芳身上的衣服依然没变,变得只有脸,苍老的树皮似的双颊,再次温润如玉。
林景摇摇头,伸手捏住吕芳的脸蛋,道:“你呀,你呀!总是调皮,让人捉摸不定!”
“哼!郎君又想偷跑!”
“宋某向小娘子请罪,再不敢偷跑了!”林景双手捏住吕芳的双颊,又好气又好笑。他发现吕芳实在古灵精怪,有趣得很,脑子跳跃着很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歪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