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是臣考虑不周,臣以为朝廷可以加征税赋,以解眼前危局……”
钱谦益连忙说道,管你是加征,还是停止抚恤,只要不减少我们臣子的薪俸,那就一切好说,我们也要吃饭啊……
朱杰一阵无语,这些人啊,简直无耻之尤,不管别人死活,只要自己能够活下去就好!狗曰的,有这样一群官员,大明不亡都是一件稀罕事了!一遇到国库紧张,首先想到的就是加征,要么就是怎么从底层的将士手中夺食,这特么的是人干的事情?
“加征的事情,你们想都不要想了,朕永远都不会对下层的百姓加征,哪怕是亡国了都不会;第二,将士的抚恤同样必须到位,减少谁的钱,都绝对不能减少将士们的军饷,还是那句话,哪一个人胆敢克扣下面将士一两银子,杀无赦!至于河工水利,更是国家根本,停止拨款,无异于涸泽而渔,也不可取……”
朱杰几句话,非但是候恂的脸色变了,朝堂之上,所有的人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这也不许,那也不许,这臣子还怎么做?关键时刻,江山社稷为重啊,皇上以征伐起家,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啊,慈不掌兵,善不掌财,皇上对这两个忌讳可是都犯了啊,哪里还有原来杀伐决断的样子?
“皇上!”
候恂都要哭出来了,“臣实在是无能,这几项您都不同意,缓急间,微臣实在是无法筹措出这么多的银两来啊,您就是把臣抄了家,也做不到啊……”
朱杰无奈道:“候大人,谁说要抄您的家了,虽然您家中资财不少,却也不过时杯水车薪而已,我只问你一句,按照如今各省的状况,明年江浙再加上江南,一共能够征收到多少税赋?”
候恂迟疑了一下,答道:“皇上,虽然如今北面的直隶、山东、山西,尽皆落在了鞑子的手里,然则,您到南京之初,就大力鼓励农商贸易,我想朝廷税赋应该不会下降,反而会有些许增加,毕竟江南数省方才是朝廷税赋的大头,占据着朝廷税赋七成之多,一年的税赋应该不会低于一千万两白银……”
朱杰点点头,答道:“既然明年的税赋有如此之多,那还怕什么?候恂,我告诉你,所谓开源,不是简单的给农民加赋,农民的日子已经够苦的了,开源是要堵住天下臣民偷税漏税的口子,这才是重中之重,别的不说,如今朝廷每年单单是贸易总额,一年都不下数千万两,按照十五稅一,每年都会有海关税银至少两三百万两了,可是这么多年,我们征收的海关税银呢?哪里去了?每年户部收到的海关税银最多的时候,也不过二三十万两,其中漏洞不用真多说了吧?再说商税,一年下来,别的不说,整个江南上缴的茶税,不过数百两银子,你们都在糊弄鬼呢?每年大明朝出产的茶叶有数百万斤吧?只征收到了数百两银子的税银,难道那些茶商们卖的茶叶,比马草还便宜?什么混账逻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