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年的二月二十三日。
在纽约皇后区的小公寓里,苏景祯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话做好了今晚熬夜的准备,还好现在他经济好转了,不然光这个月的跨过长途电话费就够他喝一壶的。
经过昨天一天的多空近身搏杀,袁光华手握近三千万的保证金,可以购买的期货合约高达十亿,然而因为多方乏力,僧多粥少,能够赚取的利润十分有限,一天下来也就二十来万,相对于高达十亿的成本来说,这点利润是微不足道的。
“景祯,我以前一直都认为期货市场是很好赚的,可是今天的情况让我大吃一惊,两千多接近三千万的保证金啊,只赚了不到三十万,这可是期货啊,不是说一天能翻翻的么,现在只有那么一点点。”
袁光华在昨天的技术性操作里面操碎了心,市场关闭后只对苏景祯打了个电话说没亏钱,然后就跑去睡觉了,不睡不行,熬不住了。
“这不少了好吧,要是一般的投资者,有这样的利润已经非常的不错了,你要这么算,你一天就赚了三十万,一个月就是九百万,一年就是一个亿了啊。
这比世界上任何一个投资基金都要好了,文艺复兴一年赚35就已经被华尔街誉为最赚钱的金融机构之一了。”苏景祯安慰着表舅,而且他说的也是真话,现在三千万存银行一年才拿多少钱?袁光华一天又赚了多少钱?
听了外甥的赞誉袁光华嘿嘿一笑,正因为他知道自己昨天的战绩不错,所以才睡得安稳,要是成绩一般的话,他怎么可能只是打了个电话就去睡觉,不拉着苏景祯说半天他就绝对睡不好。
“那今天还是按照昨天的方式去操作?那边赚钱我们就去那边?”袁光华今天打电话来的意义就在这里,每次听从外甥的意见都总能赚钱,这已经开始慢慢的形成了习惯了。
“不,今天我们坚决的做多,就按前天的说法,我猜测要么今天,要么明天,就很可能有政-策公布,所以别看现在空方的势力这么大,但这些东西在政-策面前就是纸老虎,一戳就破了,一点都不可怕。”
袁光华深吸了一口气,要做这个决定并不容易的,万一今天没有消息公布,空方尽情打压的话,那甥舅俩的三千万可撑不了多久,一旦跌破保险线,劵商就肯定强行平仓。
“决定了?”袁光华抛转口贸易这么久了,也算是见过市面的人,加上在日本也经历过日经指数的崩溃,对于金融市场的这种升跌亏赚的情形也深有感触,可现在要把自己手中的三千万直接砸下去,袁光华还是有点心悸。
“决定了,不就是钱么,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而且就算这些钱我们全亏了,那也不过是身家的一半,我们在日本可是赚了七百万啊。”苏景祯不在现场,不能亲手去指挥那些操盘手,只能尽力的劝说自己的表舅。
这种感觉其实苏景祯自己是挺讨厌的,但为了规避风险,不得不这么做,何况他自己回去也是没招,除非直接把美刀换成了软妹币,不然还是得靠袁光华的人脉来拆借资金。
说实在的,现在表舅的风险比他的要大得多,别的不说,光是拆借资金这个就是在香港工商业界人尽皆知的事情,只不过大家不知道袁光华把钱弄到那里去了,而且他本人也在香港,窝在大户室里面看来能够指挥的资金也是不多,这也跟袁光华以前表露出来的身家相吻合。
所以这两天关于他的传言又变了,传成了他拆借资金去做高利贷了,坐在家里就能稳赚的生意,比你们这群人亲身进去期货市场拼杀要安稳的多,市场上就是这么传的。
袁光华也没站出来辩解,反正你们弄不明白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