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青鸾,“闹够了没有?”
声线低沉,就像是长辈在训斥不听话的孩子。可同时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语气,也似乎完全不把将澹台博逼到如此境地的青鸾放在眼中。
就像是一个大人对于自己的孩子了如指掌,任她如何顽劣,都逃不出他的掌握。
而白河远这简单的一句话中,便隐隐透露出了这样的意思。
面对青鸾,他拥有足够的自信。
青鸾的脸在白河远出现之时便变得有些难看,但她依旧没有退下的意思。
她挺直了自己的腰身,将苏长安的身子完全遮挡在自己的身子之下。
她说道:“我为星辰阁效力了两百年,我欠星辰阁的早已还清,在她成为太上之时我便答应过她,我会守护那个男孩的性命,如同守卫自己的性命,所以”
“白河远!出招!”
那时,她周身的灵力疯狂的涌动,所卷起的罡风犹如浪潮一般以她为中心不断的外泄,让战场之上的诸人根本站不住脚跟。
“好!好!好得很!”
白河远那张极为寻常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浓重的笑意。
“倒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可惜,你忘了你的本事是谁教的。”白河远的眼睛忽的眯了起来,里面泛着一阵幽冷的寒光,就像是那丛林之中的恶狼,在暗处窥视着自己的猎物。
“我知道你掌握着天下的命星,但我的星星和别人的不一样,虽然我已至太上,但我依然无法将之彻底点亮,可有一点我很确定,你灭不了我的星星。”青鸾低沉着眸子这般说道。
星辰阁之所以叫星辰阁,便是因为他们掌握着天下的星辰。
无论星殒还是太上,他们的命线始终与星殒相连,任由你再不可一世,只要星辰阁中这位白河远念头一动,都逃不过星灭人死的命运。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化为太上的开阳杀上星辰阁最后却又不得不与之妥协的缘由。
“嗯?”白河远闻言一愣,他下意识的看向夜空,见那颗青的星辰却是隐隐透露着一股与众不同的味道。
“原来是它。”他恍然大悟,这般感叹道:“想不到,你藏得这么深。”
“不敢与师尊相比。”青鸾言道,她在星辰阁呆了两百年,从默默无闻,到星殒太上,而白河远给她的感觉始终是深不可测,若是可能她自然不愿意与白河远动手,但现在,显然已是箭在弦上。不过多说些话,终归能消耗些时间,为苏长安争取最大的可能。
一旁的澹台博闻言也是一愣,他亦抬头望向穹顶,看向那颗星辰,方才他一心想要杀死苏长安并未注意此事,此刻听闻二人对话,不禁好奇一看,顿时脸大变。
“怎么会是它?”以他做了数千年天人的眼界也在那时不由出这样的感叹。“难道她是?”他惊尤不定的看向一旁的白河远,这般问道。
“唔。就是她。”白河远似乎直到澹台博究竟想说什么,他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此刻他心头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