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岩母对着萧海里咬牙切齿的,转过脸对着桐桐也挺尴尬,“他自来就桀骜,也就是嘴上讨厌。其实,真叫他干太坏的事……他也不至于。”</p>
桐桐:“……”这家伙分明就是一身反骨,你看不出来呀。</p>
四爷一直没言语,只看着马车的方向眯了眯眼睛,而后特别好心的提醒萧啜不:“驸马一路多小心。”</p>
萧啜不|呵呵的笑,“王爷也要平安。”</p>
好说!好说。</p>
看着这一队人马远离,桐桐站在四爷边上拢了拢披风,“我总觉得萧海里是故意挑事的!”目的就是往马车里去。</p>
四爷就笑,“挺有意思的。”说着,就拉桐桐,“走吧!该准备了。”</p>
啊?</p>
四爷回头看了一眼,“李成嵬这次决断失误了,咱们的机会来了。”</p>
萧蕴骑在马上,也是回头看了一眼,才跟驸马说,“您说的对,党项内部不和,这是咱们的机会。其他几部怕野利以战壮大自身……”</p>
萧啜不|摇头,“内部不合还不是最重要的!哪个朝廷也没出现过内部只有一个声音的。夏国现在最要命的是李成嵬毫无为王潜质。已然成王了,左手是讹藏氏和卫慕氏,右手是野利氏和咩米氏,便是右手的分量更重一些,需得左手辖制,可也不能只偏着左手。</p>
在右手明显立了功劳的情况下,为何不能偏右手一次?他本来只要做到基本平衡,夏国内部便可安全无虞。可他偏偏连这个也做不到,他害怕稍微一偏,叫卫慕氏和讹藏氏也远离了他。为君王者,若是不能平等以待臣属,那是极为致命的。”</p>
萧蕴就道:“这么说,咱们的机会来了。”</p>
萧啜不|没有说话,他得再想想,关键是陛下是什么态度。还有,雍王和那位郡主的存在,就是一个变数。</p>
行出数日,这一日都睡下了,大帐外萧蕴禀报,“驸马,萧海里要逃。”</p>
耶律岩母蹭的一下坐起来,才要起身,萧啜不|一把给摁住了,眼神幽深的看着公主,“你要如何?”</p>
“你知道的,他只是调皮,只是有些野……”</p>
萧啜不|‘嗯’了一声,把公主给摁到被子里,问说,“你……希望他活?”</p>
“他要是回去,是不是就……就得死?”</p>
“是啊!此次朝廷蒙受那么大的损失,总得有人为此负责吧。”萧啜不|看向公主,“或者,我死,他活。”</p>
耶律岩母一把推开他:“你疯了?”</p>
萧啜不|这才低头笑了,看着公主,然后给她把被子重新拉好,“我知道了!我不死……他也不死。这次,我放他走。之后嘛,他是死是活再跟我无关,可好?”</p>
耶律岩母上下打量他:“你的心那么黑,会这么好心的放他?”说完,又补充道,“你要真放了他,我以后再不叫你秃鹫了。也不嫌弃是秃鹫了。”</p>
萧啜不|抬手摸了摸公主的脑门,轻笑了一声,就朝外喊了:“佯装的追一下……叫他走吧。”</p>
赶天亮之时,追的人回来了:“逃了!”</p>
萧啜不|跃上马背:“那就走吧!该出发了。”</p>
耶律岩母在马车上喊驸马:“秃鹫——我以后不能喊了,那我喊你什么?喊驸马是不是很生分?”</p>
萧啜不|回头看了一眼,“喊什么都行,随公主高兴。”</p>
转过脸来,却再无笑意。</p>
萧蕴低声道:“得防着萧海里杀回来……”</p>
萧啜不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萧蕴,“找个人叫他把这信重新誊抄一份,然后放几个探子,叫他们把这信捡,然后投奔萧海里去。做真一些,该杀的只管杀……莫要手软。留几个机灵的逃命……懂吗?”</p>
萧蕴看着信:“写着什么呀?”</p>
“誊抄之人……”萧啜不|话不说完,只盯着萧蕴看。</p>
懂了!誊抄之人,灭口!绝不走漏风声。</p>
萧啜不|回头看了公主的车架一眼,低声道:“保守秘密,在公主面前不要多话。”</p>
明白!</p>
“去吧!若是事成,你我便是泼天之功!若是败了,与你我亦无甚干系。”萧啜不|朝萧海里逃走的方向笑了笑,嘴角带着几分凉意。</p>
萧蕴顾虑的不是这个,而是:“回去怎么跟陛下说?”</p>
“那是我的事,与你不相干。”</p>
与谁都不相干!</p>
萧啜不|跪在辽帝耶律隆绪面前,“……臣以为,夏国若是再不取,便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了。”</p>
“可我们与南朝有契约!”耶律隆绪坐在上面,看着这个女婿,皱眉道:“这件事情……”</p>
“陛下!不毁契约亦可。”萧啜不抬起头来,“萧海里逃走了,是臣故意放走的。这些年他纠集了不少人手四处为祸,臣想引导他去取夏国。若怕人手不够,萧家还可出一‘叛臣’为他所用。若是成了,他为功臣;若是败了,他是反贼。与辽宋都无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