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两眼吧，怕是明天判决下来后，你想看也没得看了。”</p>

刘四郎忘了思考问题，傻傻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p>

他就要被砍头了吗？</p>

这么一想，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双腿猛地抖了起来。</p>

就算是林九娘走远了，刘四郎都没走一步，傻傻地站在原地。</p>

脑袋里就一个念头，他要被砍头，要死了。</p>

林九娘回头，看到刘四郎那呆板的样子，叹气，果然是榆木脑袋，没救了。</p>

走回去，粗鲁地拉上他，“发什么呆。</p>

走了，在你最后的日子里，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我都满足你。”</p>

刘四郎满嘴的苦涩，踉跄地跟着她走，而自己脚下的镣铐，发出了清脆悦耳的碰撞声。</p>

也就是这声音，刘四郎低下了头，双眸红了起来。</p>

他要是这时候说出脑子的出处，找到人为自己作证，他还能洗脱杀人犯的嫌疑吗？</p>

等出了衙门，街上议论的声音在逐渐增多，他的头低得更低。</p>

听着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说着杀人犯的话，他的拳头忍不住紧握起来，脸也变得越加惨白。</p>

林九娘像是没察觉到这一切似的，拉着刘四郎避开，指着街上稀稀拉拉的小摊子：</p>

“想吃什么，我都满足你。”</p>

“糖人？”</p>

“冰糖葫芦？”</p>

……</p>

林九娘见一个，问一个。</p>

而刘四郎都没说话，也没回答。</p>

林九娘也不以为意，见他不回答，继续拉着他下一家。</p>

到了个卖饰品的小摊，林九娘刚拿起一个劣质的玉佩，小摊老板却一把就给抢了回来。</p>

“走，走远点，我就算是穷死，也不会卖给一个杀人犯。”小摊老板一脸凶狠。</p>

“走，赶紧走，离开我这里，杀人犯。”</p>

刘四郎身体抖了起来。</p>

林九娘不以为意，继续拉着他走下去。</p>

但有一，就有二。</p>

母子两人遭到了所有小摊老板的驱逐，每个人都在叫他滚，杀人犯。</p>

林九娘也没有不耐烦，更没什么表情。</p>

被驱赶了就走。</p>

直到刘四郎被人砸东西时，林九娘脸才冷了下来。</p>

双眸紧盯着众人：</p>

“都给我住手，听到没有！”</p>

但回应林九娘的，是更嚣张凶狠的辱骂声。</p>

一旁一直低着头的刘四郎，忍不住了，抬起头，猩红的双眸愤怒地盯着他们，大声吼道：</p>

“够了，我不是杀人犯，我没杀人！”</p>

“我没杀人取脑，那不是人脑，不是！”</p>

……</p>

但不管他如何愤怒地得到嚎叫，他的声音都被嘈杂声所覆盖。</p>

直到林九娘放倒一人，才稍微安静下来。</p>

林九娘一脸冷漠，“适可而止，懂吗？他还是个孩子，就算他有罪，也该是由朝廷给他定罪，而不是你们。”</p>

但她的话，却激怒了众人。</p>

“就算是个孩子，他也是个杀人犯，吃脑狂魔。”</p>

“就是，他都杀了多少人了，怎么还有脸出来，就不怕有人再被他杀吗？”</p>

“这是他娘，教出这样的杀人狂魔来，她也不是什么好人，还打人了。”</p>

“砸她们！”</p>

……</p>

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这么一句，忽然众人纷纷捡起所能捡的东西，纷纷砸向她们。</p>

林九娘伸手挡在了刘四郎面前，双眸不露痕迹地在人群中扫过。</p>

忽然，一颗石头朝她砸了过来。</p>

“娘，小心！”</p>

刘四郎尖叫，冲过去，挡在了林九娘面前。</p>

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