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罪垂眸沉默良久，“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真的生病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p>

霍慈捏着茶盖等着女人的下一句。</p>

“算了，不说这个。”</p>

程罪回避着这个话题。</p>

她的事她自己处理，何必让好友也跟着担心。</p>

霍慈满目风情的瞪她一眼，“跟我还有秘密。”</p>

程罪笑出声来。</p>

电话铃声响起，霍慈起身离开，让她接听电话。</p>

“喂？”</p>

“你出院了？”商秉权语气严肃：“为什么不等我去接你？”</p>

程罪手指落在杯托的边缘，眉眼间泛着几分不同从前的妖娆媚意，眼神愈发的厚重让人难以猜测。</p>

“为什么要等你接我？”</p>

商秉权仿佛被堵住了喉咙。</p>

“商秉权，别喜欢我。”女人轻喃：“喜欢我的下场，都不大好。”</p>

他突然开口：“我不要。”</p>

“我就是要跟着你。”</p>

程罪闭了闭眼睛，过了好半天，她发问：“如果你明知道我在利用你呢？”</p>

她到底是没忍心将商秉权也拉进她与周匪之间。</p>

她给了商秉权一条明路，顺便祈祷他最好是赶紧离开。</p>

越早越好。</p>

电话悄无声息的静了许久。</p>

就在程罪准备挂断电话时，商秉权的声音才传过来：“利用就利用吧。如果我还有用，也算是能留在你身边的一个途径，我不会怪你。”</p>

程罪脑海中的某根神经，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果断断裂。</p>

她承受着身心散发出的震荡，理智一点点从断裂的缝隙中溜走不见。</p>

“商秉权，我给过你机会了。”</p>

通话结束。</p>

程罪的指腹轻轻摩擦着手机框。</p>

那会儿她没回答霍慈的问题，因为她想说的是——</p>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想拉周匪掉进深渊。”</p>

这份痛苦，她不想再一个人承受了。</p>

所以……</p>

在这个冬季，那条绝路上，又多了一抹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