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玩儿过的女学生”
听到刘四的话,被他半拖半抱的女生身体微微一震, 被黑色长发遮挡住的脸抬起了一个细微的角度。
她攥紧手心, 红色的指甲掐到了肉里。
而刘四浑然未觉,还把这些行为当成了害怕。
“现在知道怕了”他耻笑道“做出这种样子勾引谁呢”
“这大半夜的, 穿这么短的裙子,不就是等着被男人x吗”
“你们这些女人, 就会在男人面前装模作样, 要是遇到有钱人,说不定早就张开大腿躺好等x”
污言秽语夹杂着对生活的不满倾泻向怀里的女生, 刘四通过辱骂她的行为得到了尊严,像是给自己的行为找到了理由。
“婊子”他熟门熟路地用女生的身体遮挡住自己, 避开路边的摄像头,两人的身影很快没入树林深处。
一阵凉风“哗啦啦”吹过, 昏黄的路灯照射不进幽深的林子, 只透出丝丝微弱的光。
枝叶摇晃,摇曳的树影如同森森鬼影,掩饰着发生在其中的罪恶。
“嘶”
刘四被突然刮起的冷风吹得背后一凉,一时间汗毛倒竖,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夜猫子的叫声,十分凄厉, 令他一个心惊, 差点做贼心虚地扔下手里的女生扭头就跑。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用力踢了树干一脚, 吓跑了野猫。
“妈的”刘四即是恼羞成怒, 也是给自己壮胆“担心个吊毛,这种事老子又不是头一回做,能翻车才怪”
说着,他一掀手里的丝巾,心想被拖过来的女人半路上就没了动静,应该晕过去了吧。
“给老子醒醒,玩死人可没劲儿。”
骂骂咧咧地,刘四踢了她一脚。
女生半坐半靠在一棵树下,被她倚靠的恰好是一棵白杨树,无数双树疤形成的眼睛从上方静静注视着一脸凶恶的刘四,成百上千的手掌形叶片“哗啦啦”地拍着手。
脸颊两侧的黑色长发滑落,女生在几乎看不清周围的黑暗中抬起头,露出纤细的脖颈、尖尖的下巴、红润的嘴唇
没有了。
刘四脑海中“轰”一声,失去了一切反应能力,伸向裙子下面的手得了帕金森一样颤抖起来,心肝脾肺一起跟着抖。
他裤子刚脱了一半,能感觉裤子下面自己一下子软了,留下这么深刻的心理阴影,这辈子能不能硬起来都不一定。
最要命的是,就连逃跑都脚发软,抬不起腿来。
刘四终于意识到这个女学生一路上不抬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的脸自嘴唇以上被劈成了两半,上半部分已经全部没有了,皮开肉绽、骨骼迸裂、还能够看到耳侧残留的组织碎片。
在这样心胆俱裂的时刻,刘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立刻晕过去,居然还能看清楚女生身上的衣服。 那件白衬衫上远远看去盛开着一片血红妖冶的曼陀罗花,十分美丽,近看才发现哪里有花,那分明是斑斑点点的新鲜血迹,而底下那条黑色的短裙也并非是黑的,扑鼻的血腥味将刘四笼罩在内,他被迫低下头,看到了短裙上已经凝固的,一层又一层的陈旧血渍。
女生抬着她破碎的头,幽幽地用脸颊上的空洞“看”着刘四“你是在找我吗”
“不、不不没有”
红唇勾起,她笑了。
那应该是一个很美的笑,然而放在那颗仿佛从高楼上一跃而下,摔碎成西瓜的美人头颅上,只会让刘四心胆俱裂、惊骇欲绝。
“别、别过来”
他手脚并用地想要往后爬,然而手脚却不听使唤。
女鬼伸手一招,刘四落在地上的丝巾飘过去,猛然暴涨成几米长,捆住了他的手脚,就像是杀猪前将挣扎的大肥猪捆在扁担上。
良好的韧性使刘四动弹不得,他恍惚间想起,原来这不是条丝巾,而是残破的、被撕碎的裸色丝袜。
是他两年前那次后,得到的战利品。
女鬼低下头,滴滴答答的血从脸上、发间落在刘四惊恐的眼睛里。
她指着不远处的教学楼“看,我就是从那里跳下来的,十二层,很高,砰一声砸在活动室的楼顶,头被摔得像一只熟透了的西瓜。”
“血液怎么也止不住,从身体里涌出来,淌了一地,眼睛被一片鲜红遮住。”
“我看着眼前蔓延的红色,心想,好疼啊那么疼,既然那么疼,你怎么能不陪我一起呢”
伴随着幽幽的话语声,她长长的发丝间蜿蜒出黑色的细线,活物一般没入刘四的肌肤、骨骼,明明没有一丝伤痕,却能让刘四体会到彻骨的疼痛。
“啊啊啊”他疼得在地上不住翻滚,感觉自己一瞬间被无数根钢针反复穿透,喉咙涌上铁锈般血腥味,骨头里楔进钢钉。身体仿佛已经变成一只筛子,生命力从女鬼触摸的地方不断流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和我融为一体的感觉怎么样”
“听起来你很喜欢这样”
“我记得你说过,叫得越大声,就是越喜欢”
尖锐的指甲停留在距离眼睛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女鬼的说话声十分温柔,就如同情人间的窃窃私语,可刘四毫不怀疑她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他的瞳孔骤缩,无比绝望。
然而就在这时
“嗖”一声。
女鬼的动作停住了。
她的面前,一只窗户明亮、造型精致的鬼屋模型突然从白杨树上面掉下来,停在刘四的头顶一米处。
刘四已经被折磨得失去理智,这时候无论出现什么,在他看来都像是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