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冒这个险的不是你,而是可怜的芮奇。”
“他并没有冒什么险。”谢顿不耐烦地说,“他今年二十岁,年轻又有活力,而且壮得像棵树我不是指川陀此地那些玻璃温室里的树苗,我说的是赫利肯森林里那种高大结实的树木。而且他还是个角力士,而达尔人都不会角力。”
“你的角力可真了不起。”铎丝的冰冷一点也没有解冻,“你以为那是一切问题的解决之道。达尔人身上带着刀,每个人都有,此外还有手铳,我可以确定。”
“我不知道有没有手铳,法律对手铳的管制是相当严的。至于刀嘛,我肯定芮奇也带着一把。他甚至在这儿校园都带着刀,那是绝对违法的行为。你以为他到达尔去,不会带一把吗”
铎丝沉默不语。
谢顿也沉默了几分钟,然后判断该是安抚她的时候了。于是他说:“听好,我只告诉你一点,我希望他见到即将访问达尔的久瑞南。”
“哦你指望芮奇做些什么设法让他对自己的邪恶政治手段悔恨不已,再把他送回麦曲生”
“得了吧,真是的。你若准备采取这种尖酸刻薄的态度,那就没什么好讨论的。”他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望向窗外穹顶之下的青灰色天空。“我指望他做的”他支吾了一下,“是拯救帝国。”
“老实说,那还容易得多。”
谢顿以坚定的声音说:“我正是如此指望。你没有解决之道,丹莫刺尔自己也没有,他甚至说如何解决全看我了。那正是我努力的目标,正是我需要芮奇去达尔的目的。毕竟,你也知道他博取他人好感的本事。它曾在我们身上发生作用,我确信对久瑞南也会有同样的效果。如果我是对的,一切都有可能圆满解决。”
铎丝的眼睛稍微张大了些。“你是准备告诉我,你在利用心理史学指导你”
“不,我不准备对你说谎。我尚未达到那一步,还无法用心理史学作任何指导。可是雨果不断谈论直觉,而我也有我的直觉。”
“直觉那是什么定义一下”
“很简单,直觉是人类心灵特有的一种艺术。根据本身并不完整,甚至或许误导的资料,能够整理出正确的答案,这种艺术就是直觉。”
“而你做到了。”
谢顿以坚定不移的口吻说:“是的,我做到了。”
但在他自己心中,却萦绕着不敢与铎丝分享的一句话。万一芮奇的魅力消失了,那该怎么办或是更糟的情况,万一他的达尔意识变得太强,那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