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犯了一个错误,”坚迪柏说,“您排除了第三种可能性。上述两者确有可能同时成立,谢顿计划不再有任何偏逸,而我的数学推导也完全正确,虽然后者否定了前者。”
“我看不出有第三种可能。”
“假如谢顿计划被某种先进的心理史学方法所控制,这个方法超越了我们现有的成就,可以预测一小群人的反应,甚至个人的反应也许都能预测。当且仅当在此前提下,根据我的数学推导,谢顿计划会摆脱任何偏逸现象”
第一发言者沉默不语,过了好一阵子以第二基地的标准而言,他才说:“那种先进的心理史学方法,我从未听说过,而听你的口气,我确定你也没有概念。如果连你我都不知情,那么,某位或某些发言者发展出这种微观心理史学让我暂且这样称呼而能对圆桌会议其他成员保密,这种机会是无限小。你同意吗”
“我同意。”
“那么又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你的分析有误,二是微观心理史学的确存在,却并非掌握在第二基地手中。”
“完全正确,第一发言者,第二种可能一定就是事实。”
“你能证明这个立论的真实性吗”
“我无法以正式的方法证明,但是请您回想一下:不是早已出现过一个人,可以通过操纵个人,而影响整个谢顿计划吗”
“我猜你指的是骡。”
“没错,正是他。”
“骡专事破坏,如今的问题则是谢顿计划进行得太顺利,太过接近完美,而你的推导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你现在要找的是一个反骡他能像骡一样改写谢顿计划,可是动机完全相反,并不是要破坏,而是要精益求精。”
“正是如此,第一发言者,只恨我自己无法表达得这样精辟。骡是何方神圣是个突变异种。但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具有那种异能谁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难道不可能有更多类似的人吗”
“显然不会有。骡最著名的一点就是他无法生育,他的名字便是由此而来。莫非你认为那只是个传说”
“我并不是指骡的后人。我的意思是,可能有一大群人或是现在变成了一大群全都具有和骡相近的能力,而骡只是那个团体的叛徒。那群人为了自己的理由,非但不想破坏谢顿计划,反而在尽力维护它。”
“银河在上,他们为何要维护谢顿计划”
“我们又为何要维护它我们计划中的第二帝国,是由我们,或者应该说由我们的传人,来担任决策者。倘若有更高明的组织在维护这个计划,他们绝不会把决策权留给我们。他们会自己当家做主,但最终目标又是什么他们准备为我们打造什么样的第二帝国,难道我们不该设法搞清楚吗”
“你又打算如何进行”
“嗯,端点市长为何要放逐葛兰崔维兹这么一来,就让那个具有潜在危险的人物,在银河中自由自在地横冲直撞。若说她这样做是出于人道的动机,我绝对不相信。证诸历史,第一基地的领导人全是现实主义者,这就是说,他们的行为通常都不顾及道德。事实上,他们的一位传奇英雄塞佛哈定,甚至公开挑战道德观念。所以说,我认为那些反骡我也借用您的说法一定控制住了那个市长。我相信崔维兹已经被他们吸收,而且我还相信,他是攻击我们的先锋部队,将带给我们极大的危险。”
第一发言者说:“谢顿在上,你也许说对了。但是我们要怎样说服圆桌会议”
“第一发言者,您太低估您的权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