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开始不住地打颤。杰克逊赶快插话。
“这样那然后”
“然后我晕倒了,晕倒之前,我看到那个蒙面的男人拽着马克斯韦尔然后绕着整个房间在转背对着墙和门就像在和他跳舞,真是可怕极了,血四处乱喷”
“然后醒来时你就在衣橱里”
“是的,我发现那个钥匙在我右手旁边。”
“有趣有趣,”维里迪说。
“你不相信我,对吧”她愤怒的说。“你认为我杀了马克斯韦尔”
“你有必要那样做吗”维里迪温柔地问。“难道是因为早餐不合他口味”
女孩的情绪从涌上来的泪水里迸发出来,警长赶快体贴地介入。
“你已经经历的够多了,伯顿小姐。我想等你稍微好一点再说吧。洛克斯利给伯顿小姐一杯喝的。”
“是的,长官。”
洛克斯利警员以恰到好处的方式引导着伯顿小姐出门。
“真是有趣,”杰克逊若有所思的说。“当我第一次告诉他马克斯韦尔被杀了,她看上去是十分吃惊。可能她在假装,然后我意识到这和她说的整个事件并不相符。”
“比起故事我跟在意她的反应。”维里迪放下手上的杂志。“如果这两个事情冲突的话。”
“你是说当听到马克斯韦尔的死讯时她确实很吃惊”
“不,我设想的是虽然她相当讨厌马克斯韦尔,但是听到他死了还是不能接受。我们所看见的是她脸上的那种解脱,这是只有当某个希望真切地成真时才会有这种神情。”
“可能。”
“我曾经在锡拉库扎附近挖出来一个大理石的头像,上面正有这个表情。我想是那个辫子提醒了我。这是一个充满道德感的笑容当见证了邪恶被清除时,那种会在古希腊信仰神的居民脸上看到的带有成功喜悦地绽放,不过当然不会笑的那么灿烂,这里是阿莫尼斯提,不是雅典。”
“我感觉听起来像是在描述一种精神疾病。”杰克逊说到。
“哦,我就猜你会这样说。”他重重坐下然后拿起一根古巴雪茄。“我不是在评论伯顿小姐的嫌疑,就像在这个事件中的所有人一样,这些都需要一步步求证。不过,我看出来她之前并不是女佣从某个方面来说,这可能是对她有利的。”
“我同意你的说法,很明显她不是一直做女佣的,说话的腔调不对。现在让弗雷默小姐过来:也许她能给我们指个方向。”
“收藏雕塑也是一种有用的兴趣。”在等待pc洛克斯利回来的时候维里迪说道。“这让你能全神贯注地观察人们的表情。也教会你注意细微之处。”
警员回来了。
“请弗雷默小姐进来”杰克逊说。“然后告诉马修斯我需要刚才找到的那把枪,立刻拿来。”
“今天大家都不怎么有活力啊。”维里迪继续说。“脸就像大理石刻出来的一样。伯顿小姐就是其中一个。剩下的人嘛,根据我渊博的知识:一些是石头刻的,许多是陶土刻的而大部分,就是像腻子一样。”
弗雷默小姐走进了房间。
“看看我说的什么”他补充道。
“请坐,弗雷默小姐。”杰克逊礼貌的说。
“我想,”整个挤进一件淡紫色裙装的弗雷默说。“维里迪先生对受到的款待很满意。”
“哦,我的泳衣我都忘了这件事了弗雷默小姐你真是考虑周全。不过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游泳还是先放放。”
弗雷默小姐看上去有点惊讶,然后慢慢坐下。
“对警察来说。”她开口。“这一系列事情肯定是个有趣地消遣,但你不能指望我也这样想。”
“不,当然不,我”
“如果报纸上报道这里发生过这种事情,那这个旅馆和我都完了。”
“据我所知,”维里迪礼貌的说,“查特旅馆已经不止一次出现在报纸的报道中。”
“那是我来之前,”弗雷默小姐赶快说。“我能肯定从我接手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对此我十分确信。”老人微笑道。
“可是像这种事这可是谋杀”
“你对马克斯韦尔先生了解多少”杰克逊突然问。
弗雷默小姐似乎有一瞬间看上去不太自然。然后她端正身子,坐直起来,面对着桌子对面的杰克逊。她意识到,这就是交叉询问。
“几乎不怎么了解。他只在这住了五天。”
“你是说他上周五才来”
“是的。”
“他是一个行为古怪的人吗”
“恐怕是的。他总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除了晚上几乎不出门。他说他在晚上工作。”
“听描述感觉像是以前我参与审判过的的夜贼。”维里迪看着弗雷默小姐说道。
“我想我并没有这个暗示。”她赶忙解释。
“是的,今早之前,你可没有想到他给你的感觉就像小偷一样。当我告诉你有人从窗户爬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你非常害怕。”
“我”
“还是你有其他什么事没说”
“我不明白”
“那你对帕克斯顿先生和马克斯韦尔先生之间的关系了解多少,或者是坎宁安先生和马克斯韦尔先生的关系”
“关系”
“哦,别吞吞吐吐”维里迪先生完全接管了整个询问,身子前倾注视着她。“说的详细一些。”
“但是坎宁安先生昨晚才来。”
“他那时遇到马克斯韦尔先生了吗”
“是的。”
“然后”
“看起来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好感。事实上,我不是对坎宁安先生有偏见,但他看起来很不喜欢马克斯韦尔先生。是的,很不喜欢”
“我知道了。坎宁安先生昨晚几点到的这儿”
“大概九点。”
“那帕克斯顿先生呢”
“他从周一就在这里了。”
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马修斯警长把枪拿了进来,枪还是用手帕包着的。
“已经开火了两次,长官。”
“很好。”
“佩尔汉姆医生刚刚到这了,长官。”
“棒极了,”杰克逊说道。“让他上来。告诉他我们得忙起来了。”
“好的长官。”
“伯顿小姐在哪”维里迪问。
“正在厨房喝茶。洛克斯利在陪着她。”
“很好。”
“那就这样,马修斯。”杰克逊转向正在努力控制呼吸的弗雷默小姐。“你雇佣伯顿小姐多长时间了”
“大概两周,警长。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出具体日期。”
“你觉得她是个可以信赖的女孩吗”
“是的,大致算吧,不过我对她只有一点不满。”
“哦什么不满”
“清洗蔬菜的时候她总是把大拇指放在里面。”
“谢谢。你刚才说帕克斯顿先生周一就来了。那他和马克斯韦尔先生互相见过吗”
弗雷默小姐沉默了一会。然后说:
“是的,他们大概互相认识。有一天马克斯韦尔先生准备出去的时候,他俩在楼梯上见到了。”
“他们见面的时候很激烈吗”
“是的,聊得很激烈”她猛烈的点头。“他们只聊了一会儿,然后马克斯韦尔先生离开了。我必须说,聊得很激烈。”
“这可有趣了。好啦现在还有一件事,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他展开手帕,把枪放在桌上。这是一个用了很久的左轮手枪,握把上镶着珍珠。
“你以前见过这个吗”
弗雷默小姐之前的伪装一下卸下了。
“哦是的。”
“什么时候”
“昨晚,坎宁安先生在前厅脱下大衣时,从口袋里掉出来的。”
“你确定”
“非常确定,我之前从未见过。”
“所以你今天早上才那么害怕。”维里迪说。
“哦并不是”
“你怎么不告诉我”杰克逊不满的说。
“你们俩”她生气的反驳。“你也没给我机会说啊。”
“确实如此,”维里迪兴奋的说。“弗雷默小姐,这儿现在有多少暂住的客人”
“帕克斯顿先生和坎宁安先生是现在仅有的两个客人。哦,还有都铎先生。”
“这位是谁”
“确实是一位相当古怪的先生。他两周以前到的这里。”
“和伯顿小姐大约同时到的”
“是的我想你必须亲自和他谈谈,因为我对他实在没什么印象。”
“他脾气不好吗”
“这也难怪,他认为自己是理查德四世。”
“越来越有趣了”维里迪高喊,暗暗嗤笑,搓着手。“一具尸体在满是血迹的房间;一个锁上的门和一个锁上的窗户;一个蒙面的男人;一个被捆在衣柜里的美丽女孩;现在又多了一个冒牌国王真是棒极了”
弗雷默小姐冷冷地看着他,然后转向杰克逊。
“我看既然维里迪先生这么开心,”她说。“而我又那么忙。你们如果问完了,那这还有很多事要我去处理。”
杰克逊点点头。
“哦多谢你:而且非常感谢你。如果需要的话你可能还得过来一趟。哦任何人不能离开这里那些长期住客也不行。”
“好的。”
“我想我们可以和你合作愉快,弗雷默小姐。”
她看上去有点惊讶,不过也只是起身快步离开房间。
马修斯几乎是立刻走了进来,拿着一叠纸给杰克逊看。
“这些是在他桌子里找到的,长官。就在桌子背面右边。”
维里迪戴上他的眼镜“当我写东西的时候我总是需要它。”,查看着第一张纸。
亲爱的帕克斯顿,上面写道,这至少有一个月你不会再听见我的消息,那为何不庆祝一下我的消失呢和以前一样,200镑怎么样。
“我想,”维里迪缓缓的说。“我们现在需要每个人的指纹。从茶杯上提取是最方便的方式。告诉洛克斯利从伯顿小姐在厨房用过的那个茶杯开始,不要让她洗了它。”
“怎么了,先生,伯顿小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杰克逊似乎有点震惊。
“不,”维里迪微笑道。“没有,但是当你的女佣说出了一套什么蒙面人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很有可能来自于某本小说的情节的时候那么,最好还是查查她。要知道,把人当傻子耍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不管怎么说,我真正的目标是帕克斯顿。就是因为他没有用自己的枪开枪,所以很有可能用的是坎宁安的枪。”
“而这就是我刚才说的:你的指纹物证人员可能会很忙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