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实际并没有那么多守备兵力。
因为随军的包衣还要种田,肯定就没法再打仗。
随军出征的外藩蒙古也不可能长时间呆在徐州。
单凭八旗满洲的六七万人,保护徐州、归德的屯田肯定是忙不过来。
说到底,徐州可不是辽西,当年先帝围锦州时,只需派兵监视辽西,可是现在不行,现在大清兵得提防来自四面八方的侵扰袭击。
东暖阁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洪承畴三人都在苦思对策。
好半晌,还是洪承畴率先打破了沉默:“主子,在徐州、归德屯田既便会遭受明军或伪顺军之侵袭,多少仍是可以收获一些粮食,若是仍不敷使用,那就只能给各旗私库派粮,总之徐州之围绝不可解,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什么,给各旗私库派粮”多尔衮目光一凝。
有那么一瞬间,多尔衮甚至怀疑洪承畴是不是想要害他。
因为给八旗私库强行派粮,多尔衮立刻就成为众失之的,人心尽失。
但是转念之间,多尔衮又认可了洪承畴的意见,只要打赢徐州之战,给各旗私库派粮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攻灭了南明,他就能拿出更多的利益去补偿各旗私库,他多尔衮不仅不会丧失掉人心,反而会更得人心。
反过来,如果输掉徐州之战,就算是不给各旗私库派粮,他多尔衮也一样会在旗人的心中威望大跌,给各旗私库派了粮,结果也不会更糟,不是吗
当下多尔衮道:“亨九,你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让本王与崇祯搏命”
“大国相争,原本就是搏命,焉有退路后路可言”洪承畴肃然说道,“主子不仅要给各旗私库派粮,还要亲领镶黄旗前往徐州与崇祯对峙非此不足以提振军心,不足以扭转豫王爷在山阳之败后所造成的颓势。”
好家伙,洪承畴还要多尔衮亲征徐州。
宁完我、范文程也是附和道:“奴才等附议”
“亨九,镶黄旗也发往徐州”多尔衮皱眉说道,“京师的安危不顾了山西及大同的安危不顾了土默特川也不要了”
“主子,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洪承畴道,“我大清兵自今年初南下,已然在徐州与明军大战三月有余,伪顺大军可曾有从山西或者河南出动一兵一卒前来攻伐可见闯逆早已打定主意隔岸观火。”
“不错。”范文程道,“在徐州战场还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伪顺不会出兵,我大清兵完全可以集中全部兵力,毕其功于一役。”
宁完我也是激动的道:“徐州大战若得以成功,功绩绝不亚于老汗之萨尔浒大战及先帝之松锦大战,届时主子荣登大宝也将成为众望所归。”
一句话,就是要多尔衮亲领大军出征,与崇祯决战徐州。
不得不说,这三个狗汉奸真是为建奴为多尔衮操碎了心。
多尔衮却还是有些犹豫,因为这赌注太大了,他有些害怕。
皱着眉头来回踱步片刻,多尔衮又停下来问:“土默特川呢”
“土默特不过芥藓之疾。”洪承畴说道,“只要赢得徐州大战、攻灭南明,土默特蒙古翻手间便可夺回,实不足挂齿。”
范文程与宁完我同声说:“请主子速断”
但是多尔衮哪里敢速断,又问洪承畴道:“亨九,此战大清兵有几分成算”
“主子,奴才若是说大清兵有十分成算,那肯定是骗人。”洪承畴摇摇头,随即又接着说道,“但七八分成算是有的,至少比明军的赢面要大得多。”
范文程也附和道:“是的,大清的成算至少是明军的两倍”
“是明军的两倍”多尔衮皱眉道,“可你们说过,南明实力远胜我大清。”
宁完我道:“南明的实力固然胜过我大清,但是徐州的实力却不如我大清,主子大军需要面对的只是徐州的明军而已”
“明白了。”多尔衮点头道,“三位的意思,是大清无需打败整个南明,而是只需要胜过徐州明军即可,是吗”
“就是这个意思。”宁完我道。
“比拼两国国力,大清肯定不如南明。”
“但是以大清国一国之力对徐州区区一城,则成算极大”
说此一顿,宁完我又接着说道:“主子,徐州之战打到现在,其实已经演变成了两边人力物力之比拼,就看谁能更加持久”
多尔衮轻轻颔首,又道:“那么,三位先生以为哪边更持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