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伴添了茶水之后,见他兀自沉思,也不敢说什么,正要退到一边去,却听得皇上问道:“吴大伴,净心这一次招的大长公主,你信么?”
吴大伴小心翼翼地道:“老奴不敢胡乱揣测,只是那净心确实遭了刑,瞧着最后也不像撒谎,皇上您信否?”
“朕信。”肃清帝手指轻轻地叩在案桌上,若有所思,“还记得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贞节牌坊一事吗?朕这位姑母,真真缺德,为着昔日宋国公拒婚一事,记恨到如今,朕怀疑,是太妃出宫入府之后,她才收买净心的,那净心可说过她都给大长公主送过什么消息啊?”
吴大伴道:“回皇上,送过,送一次得一次赏赐,例如王府来了什么客人,王妃去跟谁见了面,与什么世家夫人来往,说了过些什么要紧事,还有她得赏赐最多是承恩伯府那事,大长公主让净心盯着王妃可有去承恩伯府闹事,还有承恩伯府那两个从梅山来的女护卫来王府说什么,都一一告知。”
“承恩伯府!”肃清帝眸色冷下来,“朕听说梁绍中意的那花魁,是顾驸马的庶女。”
吴大伴道:“这未经证实。”
“是吗?但大长公主也没出来澄清。”肃清帝唇角浮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姑母素来最重视自己的名声,被人如此抹黑竟也不澄清,着实有些反常了。”
吴大伴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道:“是,确实有些但可能大长公主觉得流言无稽,无需澄清?”
肃清帝道:“流言无稽,确实挺无稽的,至少朕未曾见过嘉仪之外的表妹或者表弟,但如果流言为真,那么你猜姑母为何要这样做呢?梁绍自然是不成器的,但是承恩伯府如今一切皆因那花魁娘子起的,朕的这位姑母,想做什么啊?她和承恩伯府有什么仇?”
肃清帝笑了笑,但眼神森冷了许多,“当然,朕说的是,如果流言为真。”
吴大伴不敢说什么,“老奴愚钝。”
肃清帝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朕最近听闻百姓闹着要给皇弟修建战神庙,连各地贤士纷纷也写了文章歌颂他收复南疆之千秋大功,这事你可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