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秋也不辩解,再道:“我也是会些手艺,倒是能赚些钱来。”
宋浩饶有兴趣道:“啥子手艺”
许知秋:“木匠。”
宋浩:“木匠呿,就是个不入流的嘛,也挣不得几个钱。”
许知秋含笑道:“我这木匠可与一般的木匠不同,能挣大钱。”
宋浩撇撇嘴,满脸都写着不信。
许知秋也未再多言。
过了会儿,宋浩探着脑袋瞅了瞅,一个翻身就又跳到了许知秋的院墙里。
许知秋道:“你不是说,你那位阿姐不让你随便乱跑吗”
宋浩道:“没事儿,她在看书,入迷的很,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我的。”
说完,宋浩搬把椅子坐在许知秋的对面,自己给自己倒杯茶,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舔了舔嘴唇,咕哝道:“没啥味儿。”
许知秋便往茶罐子里再放些桑葚。
宋浩又喝了一杯,随后又像是炫耀般对着许知秋说道:“你这个人不错,我再给你看样厉害的,平日里我都是很少示人的,就算是巷子里的大柱,二牛他们央求我,我都轻易不给看。”
许知秋道:“是么,那是什么厉害的”
宋浩没有回答,神神秘秘地舒展几下身骨,随后盘坐在院子里,双手环扣,置于丹田,接着再紧闭眼眸,微微抽动鼻子。
许知秋见这孩子突然来这出,不禁一愣。
如此几息过后,宋浩睁开一只眼睛说道:“这乃是我无意间偷学来的,没错,就是那些修士们寻觅求成仙所要修炼的打坐,我偷看了好几遍,已经彻底记在了心里,等将来我彻底炼成以后,就能出去闯荡天下了”
说话时宋浩很是自信。
然而许知秋却是早已看出,宋浩这只是偷看了个外在,空有其形,而无内在。
刚才那番打坐的姿势确实有模有样,可实际却根本不懂得吐纳技巧,属实是在做无用功。
且许知秋还看出来,这宋浩未曾感知到天地灵气的存在,体内也无灵根,就算晓得吐纳之法,也根本无法修炼。
不过许知秋也并未多言。
只是看着。
宋浩打坐了一会儿,起身后立即挥拳道:“怎么样,厉害吧,别看我就是那样坐着,可实则是在修炼,我告诉你,我偷看来的这个很厉害的,我每天都在偷偷地炼,已经感觉到气力在增长了。”
许知秋喝口茶水,点头道:“那看来的确很厉害。”
嘴上这么说,其实他心里很是清楚。
所谓的气力增长,应该只是孩子在长身体。
宋浩听到许知秋的附和,很是满意,越看许知秋越是顺眼,甚至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喂,我这偷学来的给你看了,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好。”许知秋保证道,“我自是不会告诉别人,放心就是。”
宋浩将杯子里的桑葚茶一口气全喝进肚子里,哈了一声,随即攀爬至墙头,打算原路返回,就在要跳下墙头时,他似是想到什么,再是回头说道:
“喂,今晚我要与大柱、二牛他们去搏斗地龙,你要不要去。”
地龙许知秋有些疑惑。
宋浩道:“就是很厉害的家伙啦,比大金刚还要厉害千百倍,你要不要去”
许知秋笑着道:“那么危险,便还是不去了吧。”
宋浩鄙夷道:“呿,原来是个胆小鬼,不去拉到。”
说罢,直接跳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当夜,月挂云梢,万籁寂静。
许知秋并未睡觉,到了他如今的境界已是不需要睡觉,乏了的时候打坐冥想即可。
就在他半躺在院内的椅子上时,忽地听到巷子里有动静。
是几个人的脚步声,以及窃窃私语声。
其中就有宋浩的嗓音。
许知秋无声地笑了笑,神念飘出院外,观望着巷子里的情况。
就见几个半大的孩子聚在一起,如同赶赴战场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极为的严肃且悲壮,随后齐齐向着临街跑去。
不大一会儿,就来到临街的角落里。
与此同时,一条大黑狗从角落里的阴影中窜出来,满是敌视地瞪着身前的几个孩子,伸着舌头哈哈地喘着气,喉咙间不时发出呜呜的吼叫。
看来这其中的恩怨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只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群孩子竟给一只野狗起了个响亮的名字,叫地龙。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