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日,当奴族的强者打破阵法的时候,阿露儿被强大的力量震晕了过去,伤到了经脉,也晕了过去。她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的最后一站。
虽然元族是天眷遗族,但是,由于龙皇的限制,这一族也只能修炼到不高的层次。阿露儿的父亲,只有分神期。
但他就是与仙人级数的奴族强者同归于尽了。
阿露儿从此就过上了一个人的生活。她不再与同族交往,与世隔绝。而她再也没有在晚上入定过,因为一到晚上,她就会恐惧那些奴族的到来。
直到她吸收了自己父亲的那个脑。
作为父亲唯一的女儿,她得到了一整个大脑与多半的血。当她实力渐渐赶上她的父亲后,他也终于得到了一丝的安心。
然后,她就开始疯狂的吸收自己父亲遗留下来的其他传承,希望能够找到复仇的希望。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心中想到。
不应该是这样的。
不应该有这种结局。
自己慈悲的父亲,不应该这样死掉。
他像个父亲一样为女儿挡住了不可能敌得过的强敌,最终却只有这种结果……
不应该是这样的。
最终,她终于找到了答案。
恐怕,是因为元族已经被污染的血。
阿露儿的身体里,有三十二分之一的奴族血脉。
嗯,在少数情况之下,血统低贱的奴族会以元族异性为乐。化形法赋予了他们打破这种天然隔阂的手段与能力,他们也有足够的动机。
只是,阿露儿的父亲就从不歧视带有奴族血统的元族——他也接受了一个有着十六分之一奴族血统的道侣。
所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她惟独笃定了这一点。
善无法维系其任何东西,血才是分辨敌我、决定爱憎的第一因。
没错,就是这样。
就是因为自己血中唯一一丝杂质,她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情绪。
而奴族不会有元族的血,所以他们不会有这种情绪——他们不会对自己产生这种情绪。
于是,阿露儿就在仇恨之中,研究着医者父亲的遗留。
然后,最终,她发现了自己父亲还没有来得及传达出去的消息。
黄色晶体诅咒的真相。
黄色晶体诅咒,与已知的大部分瘟毒类手段都不一样。或许极少数专研此道的天眷遗族会有涉猎,但是绝不会多。
这是伴随着毓族本身而产生的一种血咒。原本,毓族的血,是会自然产生这种恶物的。但是,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修士都能够依靠强大的体魄而将之代谢掉。
但是,或许是元族的功法催生了某种未知的变化,或许是在借助奴族修炼的时候受到的影响。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一个元族的血中,就产生了这样的诅咒——它在保持简单低级的特征时,承载了某种具有法术效果的结构。
于是,最初的诅咒诞生了。
阿露儿的父亲一心一意想要客服这种手段。而在一个充满恨意的个体手中,这个医者的遗产产生了完全逆转的变化。
阿露儿希望能够用瘟癀法门,将这力量化为己用。
黄晶诅咒无治,首先是因为它确实与元族已知的一切知识都不搭调;二来,按照那位医者的猜测,黄晶诅咒最初的诞生,也是因为元族功法的漏洞,所以元族常规法术手段对它无效。
医者做出了足够的研究,于是,他的女儿开始了前无古人的道路。
阿露儿继承了自己父亲的名号,不断的行医,也不断的从其他元族哪里获得血液和脑,获得传承,充实自己。另外,她也一直在收集黄色晶体。
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学会了如何用法术与黄色晶体产生共鸣,然后便是控制入微。当她意识到自己可以细致操控这一切的时候,性质已经不一样了。
阿露儿学会了将黄晶诅咒变成自己的功体。
这个时候,距离这个雌性的出生,已经过去了一万年。她寿尽了,无法再前进一步了。
故事原本在这里就应该结束了,但是阿露儿并不愿意,于是,她设置了一个骗局。此时已经是德高望重之人的她,便带领着同族的强者,向奴族的强者发动进攻。而在她的刻意安排之下,最终她的尸体,有一半落在奴族手上,另一半则被同族带回。
一亿多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奴族也懂得食用尸体了。在化形法的帮助下,他们同样有极低的概率吸收元族的传承。
而她早就尝试过了,奴族同样会被黄晶诅咒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