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才一样,猫儿侧躺在陈初身旁,一手托了脑袋,一手帮陈初摇扇。
不过陈初可没虎头那般好哄,却见他一个翻身把脑袋拱在了猫儿胸口,手也搭过去落在了猫儿大腿上。
两人虽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但耳鬓厮磨也不是头一次了。
已习惯了的猫儿并没有推开,反而以蒲扇轻轻拍着官人后背,竟哼起了摇篮曲:“风儿轻、月儿明”
这招对虎头有用,可陈初岂是几句摇篮曲能哄睡着的?
感觉到陈初的手不老实,猫儿也没有中断歌声,直到魔爪越发过分了,才抬起蒲扇敲了一下,半是撒娇半是嗔怪道:“官人~”
“”陈初叹了口气,躺平。
明明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明明有娘子,却过的鳏夫一般。
猫儿支起身子,见官人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便重新趟了下去,并且趟进了陈初怀里,细声细气哄道:“奴家知晓官人委着屈哩,非是奴家为了娘亲的事待官人骄矜。
实则官人知晓么,夫妻若在守制期间诞下孩儿,不但那夫妻要被世人指点,就连那孩儿也被人瞧不起猫儿不怕旁人嚼舌。但官人也不想咱们的孩儿被人瞧不起吧?”
娘子,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啊!
陈初一个骨碌翻了身,趴在床上道:“猫儿羊肠…鱼鳔”
陈初狠狠科普了一番,唯恐猫儿不明白。
可猫儿却忽闪着桃花眼,隔了半晌才来了一句:“官人从何处晓得了这些?”
“呃都是大郎说与我的!”
“大郎尚未成婚呢,怎会懂这些?”
“我怎知道,反正就是他说的,不然你家老实本分的官人哪里晓得这些!”
“”猫儿迟疑片刻,终于找了个理由,软声哄道:“现下深更半夜,也没处去寻哪些物件,官人还是早些睡吧。”
好现象啊!
这是猫儿第一次有了松口的迹象,错过这次,不知又要等到猴年马月了。
“娘子,其实吧还有别的法子”
如果说前边说起的下水妙用,猫儿还有所耳闻的话,现下这番科普已经超出了她的知识范畴。
猫儿微羞低了头,一阵思索,好像有答应的迹象……
却不想,紧要关头,西屋却突然传来‘哇哇’嚎啕声。
“阿姐、阿姐虎头把臭臭拉到了床上了”
“”
猫儿急忙起身冲了过去。
吃多了西瓜的小丫头,遭报应了
可陈初怎么觉得,这报应落在了自己身上呢?
功亏一篑了么?
陈初跟着来到了西屋,做了最后一次努力:“虎头,去姚大婶家借把芫荽”
正在给虎头擦洗身子、换被褥的猫儿闻言,蹙眉嗔道:“官人,都什么时候了,还想那些事!”
陈初讪讪回了东屋。
躺在床上不由一声长叹,我要这铁棒有何用!
凝玉阁二楼。
穿着过肩露脐纱衣、低腰束脚灯笼裤的玉侬刚跳完一段波斯舞,出了身细汗,鹅蛋脸红扑扑。
“翠鸢,怎样?”接过翠鸢递来的茶水灌了一口,玉侬迫不及待问道。
“好呢,我若是男子,定然把持不住,哈哈。”翠鸢笑道。
波斯舞本就魅惑,又是勾栏里的老师教出的学生,可想而知玉侬方才的身姿是何等撩人。
不过,翠鸢有些奇怪,姑娘可不是个勤快人,平时练曲、练舞从不积极。
却不知这几天是怎了,动不动就跳上大半个时辰,还净挑那些看了让人面皮发烫的舞来练
“玉侬,今个是几日了?”玉侬坐在桌旁喘匀了气息,突然问道。
“今日是七月初二啊,午时姑娘刚问过我”
“哦”
玉侬应了一声,软塌塌趴在了桌案上,歪着脑袋看向晕晕烛火,小声嘀咕道:“日子过的真慢”
翌日,七月初三。
一大早,装了满满一车西瓜,卖瓜的地方离不了人守着,为了吃饭方便,陈初特意带上了那口大铁锅。
即将出发时,猫儿却仿似不经地走到了杨震身旁。
“弟媳,你有事么?”眼看她拉着小脸在一旁晃了半天,杨大郎忍不住问道。
“杨大哥。”猫儿嘟着脸,耷着眼皮,软绵绵抱怨道:“往后,请大哥少与我家官人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把我家官人教坏了!”
“我把他教坏了???”
站在不远处的陈初见势不妙,连忙上前,一下把铁锅扣到了杨大郎的后背上。
“大郎,作为兄弟,这口锅请你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