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四人进来时,并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
猫儿从灶房内抱了一摞洗净碗碟出来,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以免绊倒打碎。
如此近的距离,张贵又确信了几分,却见他阴鸷一笑,忽然爆喝道:“赵猫儿!”
“”
如此爆喝,吓的猫儿一哆嗦,下意识回头看了过来。
身形瞬间僵住。
‘哗~’
手中碗碟登时跌落,碎了一地。
某些好像已经很久远、甚至被刻意遗忘的噩梦,霎时重新笼住了猫儿。
猫儿下意识连连后退,小脸没了一丝血色,止不住的浑身颤抖。
她这番反应,直接让张贵确定了眼前这小娘便是赵猫儿,不由开怀大笑道:“原来伱藏在这里,哈哈哈,让我找的好苦啊!”
说罢,就要上前拉扯猫儿。
他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正是因为清楚赵寡妇一家在桐山县无根无源,不然也不会被他盘剥欺辱那么久。
可此时的猫儿,早已不是他能随便拿捏的那个无人看顾的小丫头了
眼看来者不善,周良拎着西瓜刀、姚大婶拿着擀面杖齐齐冲了过来。
“哪里来的泼皮!再敢生事,老子剁了你!”周良举刀指向张贵。
逃户的身份,在桐山县高层中不算秘密,但山下百姓对他们知之甚少。
就像当初的猫儿,即便住在栖凤岭山脚下,也只知山上有逃户,但逃户们长什么样子,她一无所知。
张贵见周良面生,便拿出惯常招数,先脱了上衣,露出一身刺青,这才皮笑肉不笑道:“爷爷是双河村伏地虎张贵,你又是哪里蹦出的生瓜蛋子,也敢来管爷爷的事?”
若只为杜万才讨要汤药费,张贵见了硬茬子也许不会硬扛。
可赵猫儿在他眼里却是一棵摇钱树,岂会轻易放弃。
“伏地虎,伏恁娘那头!”
一旁的姚大婶却不耐了,径直抡起擀面杖敲在了张贵肩膀上。
“丑妇!你敢打爷爷!”
张贵不想这高壮妇人如此暴躁,竟然先动了手,不由大怒,随手抄起一把条凳便往姚大婶头上砸来。
这一下,犹如开场哨。
场面当即混乱起来。
逃户这边虽人多,却多是妇人,打斗并不占上风。
棚内一众食客吓的连忙跑出去,站在外边看起了大戏。
这边,还在心心念念着赵猫儿的张贵,挥凳逼开周良后,朝同伴喊道:“阿四,带人,扯呼!”
朱阿四心领神会,瞅了个机会,一把抓了猫儿的胳膊便往外逃去。
心神俱震之下,傻呆呆站在原地的猫儿犹如提线木偶,被拽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才反应过来,急切想要挣脱。
可她的力气哪里比的上一个壮年男子,眼瞅着被一步步拖到了棚外。
姚大婶等人还被张贵三人纠缠着,周良不由大急,朝木呆呆站在棚外的刘家兄弟怒骂:“你俩是死人么!快拦住他,上手!”
这一声,舌绽春雷。
刘家兄弟如梦方醒,恰好朱阿四拉着猫儿走到了刘二虎身旁,刘二虎下意识间便挥锄砸了下去。
听闻破风之声,朱阿四猛然回头。
瞳孔中,最后看见的是,一支越来越近的锄头
‘噗~’
一声闷响。
眼瞅着朱阿四整张脸瘪下去一大块
还保持着前冲姿势的朱阿四,在原地站了几息,才直挺挺栽了下去。
“杀人啦!”
“快报官!”
围观人群登时躁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