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反驳道。
被揭了老底的玉侬连忙分辨道:“我何时老抢被子啦姐姐明明是有手段。”
“哦?我有甚手段?”
“姐姐你伱有猫~病”闺房内只她两人,玉侬说话大胆了许多,且故意把‘有猫~病’三字咬的很重。
猫这种生物,时而乖巧温顺,时而
端庄陈大娘子的秘密,便是夜里时常化身猫耳娘。
猫儿自然听出了玉侬话里的意思,反正此处无外人,猫儿也不怕人听了去,忽而侧身趴到玉侬耳边小声反击道:“嗯,我有猫病。你没毛~病”
这话玉侬再也不想做一个秒懂女孩了。
“呀!姐姐害臊不害臊呀!”
便是如她这般大大咧咧,也被猫儿一句话说的脸蛋滚烫,抬手伸进猫儿腋下抓起了痒痒肉。
“哈哈哈,别闹哈哈,我有事与你说哈哈,再挠我便不让你去蔡州了,哈哈”
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猫儿边反抗边道。
“呃?”
正趁机上下其手的玉侬闻言,忽腾一下坐了起来,惊喜道:“姐姐让我去蔡州找公子?”
“我有说么?”猫儿喘匀了气,却有了不认账的意思。
“哎呀!姐姐我错了!我让你挠回来好不好”
黑暗中,玉侬很狗腿的帮猫儿捏起了肩膀。
猫儿惬意的享受了片刻,这才叹了叹,道:“官人那边无人支应,你去了照看着些吃饭穿衣。”
“嗯嗯嗯,我明日就开始学煮饭!”玉侬忙不迭道。
“这些还是小事,但有一桩,你需记在心里。”柔柔弱弱的声音忽然严肃了起来。
“嗯,姐姐只管说。”
窗外雨声潺潺,猫儿沉默片刻,细声道:“现下蔡州局势不明。若你到了以后,有别家夫人与你交道,千万不可收人财物,以免官人难做。”
“姐姐,你放心吧,我又不是那贪财之人。”黑漆漆的屋内,坐在床上的玉侬竖起两指保证道,也不管猫儿能不能看见。
“你缺钱了只管与我说,便是千八百贯也由你开支,旁人的钱不可收取一文。”
“嗯!”
翌日,九月初五。
刘大牛携五十青壮东去蔡州。
出发时,庄内不少妇人塞来一个个大小不一、花花绿绿的包袱。
里面有的是厚衣、有的是新鞋。
“大牛,你见了四两与他代个话,家里爹娘儿子都好,让他勿要挂牵,好好做事。这两双鞋袜捎给他”
“嫂子,放心吧。”
不远处。
丁娇也塞给哥哥丁鹏一个包袱,臊眉耷眼道:“哥,上头那套新衣是你的。底下那条青绿文武绦,是是给姚队长的”
首次随队行动的丁鹏难掩兴奋,却又有一丝忧虑。
当初在界碑店,姚长子队长亲手救下了妹子,现下妹子的心事他和爹爹都看出来了。
昨晚还和爹爹说过此事,爹爹却道:“那姚队长是东家跟前的红人,能不能看上咱家娇儿啊”
对此丁鹏也有些担忧。
不过,他决定趁此次去蔡州找个机会和姚队长谈谈。
队伍后方的马车里,玉侬同样兴奋。
咯咯蔡州没有姐姐、没有三娘子,看谁还和我抢!
辰时,队伍出发。
几乎与此同时,在唐州迁延了数日的左国恩、曹小健以及张纯孝终于收到了旨意,并于当日前往蔡州。
而陈初这边,已趁这几日把郑家在蔡州地界上的田亩产业摸了个一清二楚。
能有如此效率,要归功于贺北的审问。
反正长子跟着去了一回,说啥也不去了,甚至从哪以后,见了贺北就躲的远远的。
当陈初看到郑家家产清单时,不由咂舌。
那朗山县在册田亩也不过十余万亩,他郑家竟占了六万一半还多。
郑家还在蔡州府拥有大小田庄几十座,其中还有很多不在册的隐田。
朗山饮马庄郑家老宅,银窖内的银两比郑乙放在蔡州的还要多上一倍。
打土豪果然爽啊!
接下来,该隐的隐,该瞒的瞒,再适当拿出一部分做蛋糕。
皆大欢喜,只有郑家受伤的世界达成。
九月初六午时。
刘大牛一行先期抵达。
随行的玉侬带来一封猫儿的亲笔信。
‘官人,见字如面。’
噫,这小丫头啥时候学的这么文绉绉了。
接着看下去,便暴露了猫儿真实水平。
信里前半段内容,还能称作是‘正事’,后半段却开始啰嗦起来奎哥儿家的翠花又生了一窝小狗崽,这次是大黄的种;刘伯家的鸡被杨二郎不小心踩死了一只,二郎被杨大婶打了一顿;前晚跟婉儿姐姐学着做了桂花糕
陈初看信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甚至能想象到猫儿咬着笔头,时而沉思、时而疾书的可爱模样。
事无巨细的分享,不就是热恋中的女孩子最爱做的事么。
信的结尾,猫儿的文笔又突兀地转回了含蓄文雅:
‘日有所盼,日落有念。
心有所期,忙而不茫。
官人,猫儿吻你千遍’
落款:陈家小猫娘。
信笺一角附带一个小巧性感的殷红唇印。
“赵小娘愈发有情趣了”某人乐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