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熟悉陈瑾瑜套路了的陈初马上看明白了,又是一首藏头诗青云观见。
“就不能直接写明白么,老搞的这般曲折。”陈初摇头,自言自语。
赖在原地正踮脚偷偷张望信笺内容的毛蛋却道:“东家,这是陈小娘心思缜密!东家您想想,若是这信不小心被陈同知截获了,他看不明白,才不会出事!”
div css=&ot;ntentadv&ot; 毛蛋对上月东家和陈小娘差点被陈同知堵在屋里捉奸在床的情景,记忆犹新。
所以,他觉得陈小娘这般谨慎没一点错!
陈初撇嘴道:“你以为陈同知也和你一般么?这小儿科的东西,他一眼便能看明白!”
“嘿嘿,总之东家小心无错。”毛蛋强行挽尊。
陈初稍一沉吟,却忽道:“毛蛋,这段时间令人没问过你什么吧?”
“没有啊!东家放心,便是令人问起,我一个字也不会说!”
毛蛋赶忙表忠心,陈初稍稍不自在,厚着脸皮道:“你年纪小,还不懂,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大事啊!”
“啊?我懂我懂!东家都是为了大事,为了淮北百万黎民,为了天下苍生!”
毛蛋五官扭曲,显然,这般违心之言,让他感到痛苦。
“咳咳,让大宝剑备辆马车,我出城一趟。”
“嗯。”
少倾,陈初乘了马车,从节帅衙门角门拐入大街,出城而去。
自打上月和陈瑾瑜在书房盘根问底后,至今已过了十几日。
期间两人也偷偷私会过,却因头次陈景彦忽然拜访,给陈瑾瑜留下相当深的阴影,说甚再也不去书房了。
城内人多眼杂,无处可去,陈初便在城外青云观讨了座闲置小院,当做两人交流的去处。
老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别说,还真挺刺激。
这卑劣的人性啊!
未时末,马车停在青云观后门。
陈初上前敲响木门。
‘吱嘎~’
门轴涩响后,篆云像地下党似的勾头左右看看,这才把陈初让进小院。
随后关门,插上门栓,搬了个小马扎守在了门旁。
院内仅有一间正房,陈初继续走近,推开虚掩房门
屋内阳光遍洒,满室灿烂。
陈瑾瑜装模作样坐在书案前,手捧书卷
但持书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脸蛋上更飘了一层浓重红晕。
陈初上前将人一把抱起,陈瑾瑜再装不下去,当即弃了书本,双臂灵蛇一般缠了陈初后颈。
恋奸情热。
只是,当陈初为陈瑾瑜宽衣之时,却被后者一把将手捉住,“万一,有人来怎办?”
“哪有那么多人来啊”
“我害怕”
“那怎办?”
“别脱衣服行不行?”
“不脱衣服怎”
“我”
嫣红肤色从耳根红到了脖子,陈瑾瑜低着头犹如一只煮熟大虾,随后却凑在陈初耳边蚊呐一般说了句什么。
“哦!里面只穿了胫衣啊!”
“非要再重复一遍么!”
胫衣,穿在裙内的裤子,绑在膝盖处,只遮两条小腿。
其实,用及膝袜来形容更贴切一些。
如果里面只穿了胫衣,的确不用脱衣了
这么一来,若真遇到紧急情况,稍微一整理衣衫便有几率遮掩过去。
阿瑜,果真聪明啊!
便是幽会,也能整出些更安全的新花样。
闲话少叙
申时中。
日头渐渐偏西。
陈瑾瑜简单整理好衣衫,看了看天色,心知这难得的欢愉时光快要结束了,便伸指在陈初腰窝戳了戳。
“怎了?”贤者时间,正在放空大脑的陈初问道。
“我们的事怎办呀?”
彻底捅破这层关系后,陈瑾瑜说起那桩烦心事,理直气壮了许多。
现在,她有足够的理由要求陈初管她
“我说了直接告诉你爹爹,你又不肯。”
“净说意气话!便是不提那糊涂皇后赐婚的事,我爹爹知道了也要打死我!传出去,阿瑜还如何做人呀”
前边的话,陈瑾瑜还说的气势十足,但最后那句‘阿瑜还如何做人’的气势却明显弱了下来。
也是,如今她做出的事大概可算作陈家百年来最出格的那个。
短暂欢愉后,却是对爹爹娘亲深深的愧疚。
似乎是为了自证清白,情绪忽然低落下去的陈瑾瑜低低道:“那天,阿瑜昏死过去了,乘人之危”
那今天呢?
陈初想说笑一句,却见陈瑾瑜又红了眼睛,便咽了回去。
不管情到深处时多么癫狂,事后,男女对这种事的感受总会有些差异。
莫说是在齐国,便是在开放的后世,社会舆论也普遍认为女生更吃亏些。
陈初紧了紧揽在陈瑾瑜腰上的胳膊,安慰道:“莫担心,到时你爹爹若生气,由我担着,总之不会让他责罚你太重。”
“那你可不能顶撞爹爹呀!他平日虽严厉了些,却是极疼阿瑜的。”
“你还真把我当成那般莽撞的人啊?我怎会顶撞他?待他同知一事了了,我便想法子解决你这件事。”
“可是,爹爹快要去东京了呀”这几日,忽然变得多愁善感的陈瑾瑜又惆怅道。
“或许,他去不了。”
“怎会呢?圣旨违抗不得”
“没人说抗旨啊,若那接任你爹爹的新同知,一直无法到任,你爹爹也没办法走啊!”
“呃你是说”
陈瑾瑜听出某些端倪,猛地瞪大了眼,直勾勾盯着陈初,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确切答案。
“我什么都没说。”
陈初却笑道。
酉时初。
蔡州衙前街。
今日有些事来找爹爹相商的蔡婳步出府衙后,路过节帅衙门,临时起意拐了进去。
却在陈初值房的院子里看见毛蛋正在为小红梳理鬃毛。
蔡婳入内,拍了拍终于步入壮年的小红,夸赞道:“好小伙。”
小红也认出了眼前这位是丈母娘,亲热的在蔡婳手中蹭了蹭脑袋,惹得蔡婳花枝乱颤。
已站在一旁的毛蛋,提着木桶,强装镇定道:“三娘子,侯爷不在衙门!”
“哦。”
起初蔡婳并未想到别处毕竟陈初事务繁忙,时常外出,不在衙门再正常不过。
于是她一边帮小红顺毛,边随口问了一句,“今日你怎么没跟你家侯爷外出呀?”
“我侯爷带了大宝剑!”
毛蛋赶忙道,这下,蔡婳被吸引了注意平常陈初走动,带上毛蛋、白毛鼠他们足矣,只有面临危险时才带大宝剑。
“他只带了大宝剑?”蔡婳皱眉道。
她这幅表情,却让毛蛋紧张起来,“是,是啊。”
“怎么没骑马?”
“侯爷坐了马车。”
“马车?”蔡婳更稀奇了,陈初轻易不愿坐马车。
但马车有个特性,那便是隐秘不虞担心被人看见。
只带了一人,又藏头露尾!
蔡婳察觉出异常,扭头盯着明显不自在的毛蛋,忽而仿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他们今晚怕是不回家了吧?”
“回家!侯爷肯定回来!”
毛蛋很笃定,毕竟,侯爷敢不回家,陈小娘却一定会回城的。
怕被人看见,却又走的不远。
怎那般像是在偷腥哩?
蔡婳不动声色,朝毛蛋一笑,道:“待侯爷回来,你莫要告诉他我来过。好了,我先回了。”
“是!”
毛蛋附和,不由松了一口气。
心中却道:待会侯爷回来,需赶紧知会一声,三娘子来过!
出了节帅衙门。
蔡婳和茹儿乘车往家走去。
路上,正望着窗外凝思的蔡婳,忽然没头没尾问了一句,“茹儿,蔡州左近都有哪些幽静去处?”
“啊?”茹儿愣了一下才道:“幽静去处青莲寺、青云观,好多呢”
“哦。”蔡婳应了一声。
茹儿却小心看了她一眼,善意提醒道:“三娘子,方才你为何不让毛蛋告诉侯爷你来过呢?以毛蛋脾性,必定会告诉侯爷。三娘子多这一嘴,反倒显得有事要瞒侯爷一般”
蔡婳眯起狐狸眼笑了笑,却懒得给茹儿解惑。
她就是故意的。
等陈初回来,毛蛋一句‘三娘子来了,还不让我告诉侯爷!’
便能试出自家男人心虚与否。
若他不心虚,自会像平日那般回家吃饭睡觉。
若他心虚,或许就露了马脚比如回家后第一时间换衣裳、沐浴。
这叫打草惊蛇!
茹儿她懂个屁!
蔡婳忽然之间充满了斗志,她倒要看看是谁家小狐狸精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自家男人。
“嘻嘻~”
“三娘子,好端端笑什么呀!笑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近来无趣,终于遇到件有意思的事啦!”
六千多字大章,可以勉强算作双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