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三娘子见王妃为了何事呀?”
“为了你呗!”
“为了我?”
div css=&ot;ntentadv&ot; “嗯,请王妃代王爷收你入府”
“啊?”
茹儿吓得赶紧在原地站定,心里盼着是一回事,事到临头又是一回事。
“三娘子王爷尚在尚在北地呢,太急了吧?”
叶公好龙的茹儿连忙想出这么一个理由。
可蔡婳却一翻白眼,斥道:“跟了我这么多年,还像个傻子似得!待王爷回来,有多少大事要忙?能顾得上你?现下由王妃收你入了府,你便是潜邸旧人!日后王爷隆登宝位之时,必有一番封赏,到时少不了你一个五品才人!那般的话,以后便是篆云、那对双生女都进了宫,也要低你一头我这是帮你卡位、让你赢在起跑线!”
“”茹儿怔了好一会才理清此事逻辑,不由感激道:“三娘子,还是您想的周到呀!”
戌时末,蔡婳同紧张兮兮的茹儿来到涵春堂。
方才和茹儿说了那么多,口干舌燥的蔡婳如同回到了自己的园子,径直倒了一杯冰镇果酿,一饮而尽。
一旁正在绣绷上做手帕的猫儿见状,不由暂时放下了手中工作,轻嗔批评道:“蔡姐姐又贪凉!王女医说多少次了,蔡姐姐体虚内寒,需戒欲戒凉”
“嘻嘻,戒欲做不到,戒凉还有甚必要?”
蔡婳完全不在乎,甚至又倒了半杯果酿下肚。
对于蔡婳的口无遮拦,猫儿早已习惯且无奈,只得吓唬道:“反正王女医说了,你若不改,再难有子嗣。”
“没就没吧,当初诞瀛儿时,差点要了我的命,不生了,不生了”
说到此处,蔡婳又补充一句,“还有大好半生哩,甚都不如活着重要!咱家有稷儿就行了。”
“蔡姐姐倒是洒脱”猫儿笑着摇摇头,忽然一叹,“哎,夫君在北地大胜,占了金国帝京,如此好消息,却不能公告全城,憋得人难受。”
“不过三两日的事嘛,着什么急。通稿已经带往临安了,七月初六,东京、淮北、淮南、江南、临安各报同时以头条刊印王爷攻破帝京大捷,十八年前丁未之耻一朝雪恨,届时天下沸腾、会是何等场面!”
“是呀”猫儿不由失神片刻,中原动荡、乃至她身世流离的起因,便是当年的丁未之乱。
如今,夫君破了金国都城,不单单为她报了家仇,更是替天下汉民报了国恨。
此事不但值得东京、淮北庆贺,便是对淮南、临安百姓来说,同样是扬眉吐气的重大喜讯。
除此外,还有更多好消息会在报纸上公开。
猫儿非常清楚,待大捷消息以及后续更多利民政策的推出,夫君之声望必会冠盖天下。
而这一切宣传,比如淮北暂不披露消息、以待大江南北二十余家报纸同时宣布的法子,都出自阿瑜的谋划。
阿瑜要的就是三国四朝的集体震撼,让百姓景从、让临安无措。
“阿瑜于舆论一道的把握,确实厉害呀。”
猫儿由衷赞了一句,可明明方才自己都在夸赞此事的蔡婳听了,却撇嘴道:“若无王爷打了胜仗,她这些小聪明也无从发挥。”
猫儿自是知晓两人不合,不由抿嘴轻笑道:“这样不好么?官人在前方打仗,我们各司其职,既为官人帮了忙,又为国家做了事。这不就是读书人常说的那种夫妻一体、君君臣臣。”
‘君君臣臣’四字,说明猫儿必定知晓第五进院落内正在赶制的东西是何物。
说罢,猫儿又看向了蔡婳,低声道:“想来,嘉柔心情会复杂些,蔡姐姐最会哄人,近来无事多去陪她说说话吧。”
“看心情吧”
蔡婳毫无形象的葛优瘫在大椅内,随后望向了一直低头不语的茹儿,正想着如何将话题引到此事上,却忽听寒露来报,说徐知府求见。
猫儿不由诧异徐榜虽说和王府有通家之谊,但如今王爷不在府,再者已亥时夜深,他有何紧急事要这么晚来访?
而蔡婳却脱口道:“我让他办的事办妥了?”
随后,蔡婳便拉着猫儿去往了前宅见客,忐忑了半天的茹儿见状,只能满心失落的跟了上去。
三进前宅,翁丙丁正陪着徐榜饮茶。
直到见主母前来,才退了出去。
已贵为蔡州知府的徐榜此刻却像个小贼一般,紧张兮兮的抱着一支木盒,便是与猫儿和蔡婳见礼时都不敢暂时松手。
这回,就连深得蔡婳信任的茹儿都被赶了出去,直到屋内仅剩了他们三人,蔡婳才道:“做好了?”
“嗯!”徐榜脸色酡红,激动的点了点头。
“打开看看。”
蔡婳说罢,徐榜才万分小心的将木盒放在了桌上,随后哆嗦着手,打开了盒盖。
猫儿一头雾水,凑上前去,却见盒底静静放着一方约莫四寸的白玉大印,上雕五龙纽,侧饰海纹线
猫儿确信是第一回见这东西,却又冥冥中觉着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或者是在哪里听说过。
而蔡婳这边,却伸手将大印拿了出来。
一旁的徐榜,连忙伸出双手在下方虚托,以免不小心摔了。
见他这般紧张,猫儿不由更加疑惑,蔡婳却翻腕亮出了大印底部的字迹猫儿多年恶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大字不识的小村妇了。
可印地的字却十分奇怪,竟看不懂。
“知道下方刻的是甚么?”
一脸得意的蔡婳考校道,猫儿诚实的摇了摇头,只道:“我在蔡州博物院的古物上见过此类文字,听李大家言,此乃古篆”
“嘻嘻,不错嘛,还知晓古篆。”
许是因为大印太过沉重,蔡婳用两手托了,对着印底篆字一字一顿念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
猫儿不认古篆,但这八个字却是听过,不由吓得后退一步,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半晌后才以磕磕巴巴道:“传传国玉玺?”
“嗯!嘻嘻,要不要玩玩”
蔡婳作势欲抛,吓得徐榜顾不上男女之别,一把摁住了玉玺,直道:“我的姑奶奶!可别乱来,这方大印,我从找料、再找工匠、再镶上金角、再做旧,足足花了快两年!”
正死命盯着玉玺的猫儿,又一次愕然抬头找工匠?做旧?
“这玉玺是假的???”
“废话,真的丢一千年了,我哪找去!”
“你作假的干甚?”
“能干甚!当然是为了抽他一把了如今万事俱备,再有了这玩意,可不就是天命所归么!”
“但它是假的呀!”
“假的又如何!我们说它是真的,淮北二十万将士说它是真,齐国千万臣民说它是真,谁敢质疑!”
“”
蔡婳那模样蛮横霸道,猫儿却觉得蔡姐姐说的好有道理哟。
那边,蔡婳已经又开始和徐榜低声秘议起来,“明日,徐大人亲自送到东京,我爹爹那边已有安排,会让人去洛阳丽正门旧址寻个地方埋起来”
“由谁去‘无意’间掘出此物?”
徐榜兴奋的直搓手,大有一副亲自埋再亲自挖的势头。
蔡婳却道:“二哥与王爷关系太过亲近,由你发掘不合适,样子总是要装一下的最好安排民夫掘井,偶得此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