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凌瑾韵,他的心上人。
秦砚辞的面容在不经意间变得温柔,脚步不由自主地迈向了她。
靠近之后,秦砚辞注意到凌瑾韵乌黑的发丝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露珠,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怜惜。
他轻柔地抬起手,为她拭去露珠,轻声问道:“韵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天还没亮就从家里出发了?累不累?”
想到从秦家村到县城的路途遥远,需耗时两个多时辰,而凌瑾韵竟如此早地在此等候,秦砚辞的心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这时,江铭从一旁的马车中探出身来,一脸的不悦:“你难道不知道她大清早就出门了吗?昨晚为什么不直接让她留在县城?害得人半夜不睡觉,就为了你们小两口的甜蜜,全然不秦我这个哥哥的感受!”
江铭回忆起昨晚被凌瑾韵从温暖的被窝中拽出来的场景,心中本有一丝窃喜。
然而,当他得知凌瑾韵深夜出行竟是为了借马车去见秦砚辞,顿时感到一阵不快。
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满,江铭也无法让妹妹独自一人在深夜驱车赶路,于是便板着脸,陪同凌瑾韵来到了县城。
秦砚辞望向江铭眼下明显的乌青,心中既有感激又感歉疚,恭敬地拱手道谢:“辛苦江五哥了。”
自那场暴雨之后,秦砚辞与江铭的关系日益亲近,江铭便让秦砚辞以“江五哥”相称,显得更为亲切。
而凌瑾韵则斜睨了江铭一眼,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直接扔给了他。
江铭下意识地接住,拔开瓶塞,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瓶中躺着一枚不起眼的褐色药丸,他不假思索地吞了下去,全然没有询问药丸的来历。
凌瑾韵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江铭,你能不能多留个心眼?我给你的药,你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吃下去,万一我给你的是毒药呢?”
江铭悠然自得地展开折扇,露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我妹妹可是神医,就算我真的中毒了,她也有办法救我,不是吗?妹妹?”
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小得意,似乎对自己的妹妹有着十足的信心。
凌瑾韵翻了个白眼,示意秦砚辞将书箱和包袱搬上马车,自己也轻巧地跃上车厢。
随后,她抬起小巧的脚丫,毫不客气地将正坐在车辕上洋洋得意的江铭踹了下去,霸气回应:“这马车我征用了,你自己再去车行另雇一辆回去吧!”
言罢,凌瑾韵已迫不及待地催促着车夫加速驱车前行。
江铭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的马车轮廓,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轻声嘀咕道:“这丫头片子,真是得了意就忘了哥,有了心上人就全然不秦兄长了!”
一旁的江在,平日里总是一副严肃模样,此刻却罕见地露出了几分温柔的姨母笑,打趣道:“少爷啊,小姐之所以如此依赖您,还不是因为您这位兄长太过宠溺她了吗?”
江铭斜睨了江在一眼,嘴角的笑意更甚,手中的折扇轻轻一展,带着几分自得道:“我江铭就这一个亲生妹子,不宠着她还能宠谁呢?”
语毕,他便悠然自得地摇着扇子,迈着闲庭信步的优雅步伐向车行方向走去。
江铭紧跟其后,心中却暗自发笑,默默腹诽:“想当初,您还没发现江月并非您的亲妹妹时,可从未见您对她有半分宠溺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