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道,“将军,我没有出卖你。”
凌落石却像是没听见他辩解的话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杨奸汗如雨下,惊恐的猛摇头,“我什么都没做过!”
凌落石仍自道,“如果是你做的,你最好能承认,或许,我会顾念多年情谊,放你一条生路。”
杨奸惊急交加,“我没有对不起你,我承认什么?”
“诸葛老儿包藏祸心,老奸巨滑,在我身边肯定不止伏下一个内奸,那花珍代为什么谁都不看,偏偏要看你一眼?我一向是有杀错,无放过!没杀错,也一样不放过的人!”凌落石恶狠狠的道。
杨奸已是脸色惨白,颤声道,“如果你杀我,那就是杀错了;杀错了属下,就是便宜了敌人!”
崔略商突道,“将军,杨门主是你的左膀右臂,为你出生入死,他如果都是内奸,你还能信任谁?”
问道剑悄然瞟了崔略商一眼,这不是揽祸上身吗?我这亲传弟子都挨骂了,所有人都不敢劝,就你逞能!
凌落石一扭头,虎视眈眈的望向崔略商,“你说,杨奸不是内奸?那么,内奸是谁?”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猛兽在瞄着他的猎物,“莫非是你?对了!风亦飞那狗崽子易容作老狗,就是与你在一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崔略商。
崔略商却还是平静异常,“狗道人一贯喜欢找我喝酒,和我关系近,我也是半路撞见,才和他结伴而来,以致受了他的欺骗,请将军明鉴!”
凌落石冷哼了一声,又转向了杨奸,他的忍耐似已到了极限,额上和下颔、两颧都有青筋闪动,眼里已炸出嗜血的厉芒,“我一向栽培你,没想到,出卖我的,也正是你!”
杨奸虽是惊惶,却仍不敢动手反抗,只是站在那里,似已认了命,准备迎接死亡。
哑着嗓子道,“一向栽培我的,都是将军,而今怀疑我而要杀我的,也正是将军,助我是你,除我是你,夫复何言!”
“你错了!”凌落石忽然变脸,一阵哈哈大笑,两条粗硕的手臂一伸,就将杨奸拥进他宽厚硕壮的怀抱里,笑道,“你不闪不躲,怎会是出卖我的人!假如你真的是卧底,以花珍代之机警沉着,又怎会濒死前这么看你一眼,又哪会把你的姓氏镌刻牙齿里?她能瞒了我那么久,岂是蠢人!何况,你是傅相亲自派来协助我的人,而我一直忠心耿耿,为相爷鞠躬尽瘁,向无二心,咱们一向是同一阵线,生死同心,你又怎会背叛我!他们懂得离间,我可不笨,也不傻,我刚才只是跟你玩玩的,顺便也试试你,试试大家。”
一番话说完,他又放开了一脸劫后逢生的杨奸,大力的拍着他的肩膊,“好兄弟!我果然没信错你!”
然后,凌落石一转身,露出一口森然的白牙,朝着崔略商笑了起来,“崔兄弟,你也给我试了一试,你在这时候肯为杨兄弟说话,你也一定不是内奸!”
问道剑这才明白,原来师父一直都是在试探,风亦飞易容成狗道人,跟崔各田是一起过来的,崔各田该是嫌疑最大的才对,可他这一仗义执言,反是洗脱了嫌疑。
他应该不会是卧底,不然就该一言不发的看着杨奸这师父的心腹爱将死亡,才是正常的反应。
师父虽然喜怒无常,脾气暴躁,但确实不是那么好蒙骗的。
问道剑自以为想得透彻,却不知道崔略商也是暗自松了口气。
凌落石又讳莫如深的笑了起来,“不确定还有没有内奸,人人都还有嫌疑,每个人都可能是内奸,但!我决不受愚弄,杀错了自己人!”
说着,他就忽然出手,一下抓住了杨奸的面门,五指在杨奸脸上揉捏了几下,才放开。
悠然道,“风亦飞那狗崽子精擅易容之术,不可不防,杨兄弟,你别见怪!现在,你给在场的都检查下,看有没有谁人还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