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只杀了龙天楼跟叶博识,八爷庄怎么会被灭门了?
只有一个可能,是蔡璟派人下的手!
居然这么狠毒!
自己不忍心杀无辜的人,可他们受到这事的牵连,依旧是全部都死了。
只觉脑子里乱哄哄的。
去怪蔡璟?
可他是帮自己,要将这事情给压下去。
全是因为自己的过失.......
风亦飞整个人都零乱了,要只是野怪,怎么杀也不会心有愧疚,可八爷庄里还是有不少无辜的老弱妇孺。
任怨哪知道风亦飞此际的心理状态,改用了传音,还带着几分喜悦的道,“龙八死得好!他是傅宗书的左膀右臂,屠晚这一遭可说是去了我们的一个心腹大患,可惜,他力有未逮,不能杀了傅宗书!”
风亦飞心神一乱,心绪激荡之下,经脉里的真气也躁动了起来。
顿觉不妙,赶紧拿出古筝,“叮咚叮咚”的拨弹了起来。
任怨大感意外,看风亦飞神色不对,额上青筋凸显,瞬即猜出了几分,不敢多做打扰,静静的阅览起桌上的公文。
好一会,风亦飞才将涌动不休的真气镇压了下去,心中却仍觉得苦恼异常。
伤及无辜并非本愿!
满心只想快些逃离京师,不再涉足其中的纷乱。
任怨见风亦飞的神情恢复了正常,关切的问道,“风哥儿,你可还安好?”
“暂时没事。”风亦飞将古筝收回到包裹里,长身站起,“我要离开京城,休养一阵子。”
“自然可以。”任怨点头,“元大宗师会在近几日出关,到时,我会命人传信去你手下的满天星亮晶晶,这事可不能耽误了,以他老人家之能,应能解去你的危厄。”
“嗯。”风亦飞应了声,向门外走去,走到门边,突又想起瓦子巷的事情还没告诉任怨。
转身道,“我昨天听说,瓦子巷那里的商户摊贩有官府的人去收经制钱,说是为了筹集军费。”
任怨一怔,愕然道,“还有此事?依朝廷律例,私立名目,收取财物,徒一年,赃重者,罪加一等,若真是闹得天怒人怨,民心难安,举族都得发配充军,贬为贱籍,世代而传,不得翻身,京师乃天子脚下,竟还有人敢知法犯法?”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你看是不是要管一管?”风亦飞道。
“既是知晓了,自是要查清事由,不可轻易放过。”任怨说道。
他怎么去管风亦飞就不去理会了,任怨要是知道是元十三限的弟子所为,多半也只会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将这事情掩盖下去。
但,至少瓦子巷的百姓不用再被人横征暴敛。
出了刑部,风亦飞才想起忘了问,是谁给自己弄出了个‘屈打成招’的造孽绰号。
此刻满心郁结,也不想折回去再细问这事。
施展轻功,彻底放开了速度,径直到了驿站,搭上马车,转道返回伊源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