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闻言,也就没有再追着他问了。
许清宜看见这一幕很感慨,临哥儿真是成长了很多啊,现在稳重又可靠的样子,怪不得凝渊公子的拥护者会那么认可他,巴不得他早日认祖归宗。
但是不急,经过时间沉淀后,有些事情才能顺理成章。
临哥儿一身素净的长衫,走回到许清宜身边,微微拧眉:“都说了,这么热的天气,您其实可以不用来。”
“躲在树荫下乘凉呢,哪里就热了。”许清宜手上拿着去年的扇子,看见长子满头大汗,不禁给对方扇了扇风,笑吟吟道:“走吧,回去了。”
至于恭王妃和勇国公夫妇投来的羡慕眼光,咳,她就当没看见吧,不然也会有一种抢了别人家孩子的罪恶感。
太子府。
皇帝派人告诉了太子,限他最迟中秋,要到陆襄夫妇坟前请罪,随后宣布废太子的消息。
太子这些天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听见消息后险些又昏厥过去一次。
“不,父皇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父皇!”骄傲如太子,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不能接受自己被废的消息,变得歇斯底里。
身边伺候的人已是见怪不怪,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太子闹了一通后,颓然地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高高的房梁,难道只有他死了,父皇才会收回成命吗?
可是他并不想死。
他想要那个位置,哪怕不择手段也想要。
太子眼中流露着怨毒想着,既然皇帝执意要废了他,断了他往后的活路,不错,太子深信不疑,无论谁上位都不放过自己。
既是如此,他又何必在乎父子之情?
很快,皇帝在宫中得知消息,太子寻死。
“……”皇帝脸色难看,自是不希望太子有事,便匆匆出宫来到太子府。
看见太子虚弱地躺在床上,他心情复杂,同时升起怜爱地道:“翀儿,你这又是何必?”
说罢,朝床边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子。
他知道太子不是想死,只是对废太子一事抗议罢了。
太子躺着没说话,被子底下的手里攥着一把刀,可是他却很紧张,心想,若是自己没有成功,便会连累妻儿和母后。
他已经连累过他们一回了,真的还要这样做吗?
“父皇,您来看我了?”思索片刻后,太子咽了咽口水,勉强笑道:“若是我不寻死,您是不是永远不会来看我了?”
皇帝不喜太子说这些话,皱了皱眉,轻叹口气道:“别说这些让朕不高兴的话,朕已经竭尽所能地护着你了,落到今日这步田地,你应该反省一下自己的过错,而不是怨天尤人,寻死觅活。”
“……”太子噎了一下,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把,那股刺杀皇帝的冲动达到了临界点。
只要皇帝死了,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登基,哪怕恭王和谢韫之反对也没用!
可是他迟迟不敢动手:“父皇应该知道,儿臣只是想见您罢了。”
这一次,皇帝没有答话。
“您最近都不来看儿臣,是忙着培养新的储君吗?”太子打探道:“是谁?是老七吗?”
他猜应该是,父皇不喜老大也不喜老三,而老七瞧着很有潜力。
“朕总归会保证你的安全就是了,其余的,你就不必多问了。”皇帝淡漠地道。
好一个不必多问,太子彻底心凉了,道:“也是,儿臣已是废太子,没有资格置喙新储君之事。”
皇帝默然,连安慰都不想再安慰。
“父皇,儿臣已经很久没有见您了。”太子思来想去,暗暗下了决心,可怜地道:“您可以像小时候那样,过来抱抱儿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