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人很好,但骨子里没有狠劲儿,左不过是废了宋言卿再逐出去罢了。
温颐:“……”
被妹妹噎得无话可说,只能沉默。
静水居。
被押送回来后的宋言卿,正在思索如何软化温臻如的态度。
这时,便看见温臻如走了进来,他连忙满脸忏悔地说道:“臻如,养外室这件事我承认,但我与周来交好,只是看中他能帮我打掩护罢了,绝无别的心思。”
温臻如冷眼轻哼。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十年前敢养外室,一年前敢行凶杀人,谁知道再过几年,是不是敢谋夺温氏。”
宋言卿一怔,连忙否认:“我真的没有!”
“已经不重要了。”温臻如和这个负心人,已无话可说,手一扬,叫身后的丫鬟将托盘端上来,上面整齐地排列着一把匕首,一杯毒酒,一条白绫。
见状,宋言卿瞳孔紧缩,不敢置信地望着温臻如,最后艰涩地苦笑出声:“二十几年夫妻情分,何至于此?”
“呵,你背叛我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夫妻情分?现在知道提情分了?只会让我更生气。”
宋言卿:“……”
知道温臻如真的打算要自己的命,他开始怕了,颤声道:“看在孩子们的份上……”
“这是敏姐儿的决定。”
“……”声音戛然而止。
宋言卿握紧拳头,青筋在额头两边暴起,震惊过后癫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好,敏姐儿,果然最肖你,都是无情人罢了!”
又高声道:“温臻如!这就是我背叛你的缘故,你永远不会全心全意,我只是你的玩物,毫无尊严!”
“被我欺骗十年,你活该!”
宋言卿力竭声嘶,双眼赤红地诅咒:“永远永远,不会有人真心爱你!”
“自我安慰够了吗?”等他吼完以后,温臻如扶了扶头上的发簪,语气淡淡:“我生来高贵,什么都有,一无所有的人,是你。”
宋言卿刹那间安静下来,眼神里淬满了毒。
是啊,这就是真相,他爱温臻如高贵,也恨温臻如高贵。
这就是他从苏玉蝉身上找安慰的原因。
忽然,宋言卿抓过托盘里的匕首,猛地刺向温臻如的腹部。
温臻如眼疾手快地握住那只手腕,往里一折,双手送向持刀人自己的胸口。
一切发生在眨眼的功夫。
宋言卿不敢置信地瞪着温臻如,一朵血花自他的胸口蔓延开来,染红白衣。
直到宋言卿缓缓倒下,温臻如才松开匕首,满眼肃杀之意,随后,身姿笔直地吩咐下人:“去报官,就说宋言卿谋害家主,畏罪自杀。”
“是。”下人离开。
衙门。
听见温府下人的报案,在衙门当值的温家老四温砚如,十分愕然。
最近他忙于查案,已经有段日子不曾回家,家里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吗?
“……”
宋言卿的死,震惊了整个温氏,也震惊了整个太原。
“嚯,你大姨母真是雷厉风行。”
听见消息,许清宜爽了。
解决了宋言卿这个心头大患,她吃饭睡觉都香。
临哥儿却在默默地想,娘真是料事如神,自己还是差得太远了。
以后要更加努力学习才是。
被压迫了一年有余的虞秋池,也分外解气,这日,亲自领着一群婢女来到客院,给许清宜他们送来下午茶。
道谢,顺便报个喜:“方才官府的人将凶手的尸身领走了去,真是大快人心。”
从今往后,她便又可以在温府无忧无虑地生活。
“可不是嘛。”许清宜笑道。
太原一切顺利,只希望远在前线的谢韫之,也要这么顺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