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2 / 2)

贾琏话没说完,见柳湘莲没掀桌子走人的架势,这笑意便真了几分继续道:“方才柳兄弟说欲娶一房绝色的好妻,正巧我这二房的内娣真真是满京城都再难有的姝色,可谓古今有一无二。”若要平日,柳湘莲听得“绝色”二字说不得便应下,如今心里正膈应这两人,且上头明着要找贾家茬,如何还肯愿意?少不得拱手推脱道:“我如今居无定所,便是想上门提亲也张不开嘴,不若等我先治下产业,再央媒人上门详议如何?”贾琏沾上人便不放手,只拉着柳湘莲衣袖道:“我可知道兄弟你乃是居无定所的浪子,此番叫你去了,下次又不知何时才能遇见。我那内娣早年随她母亲回老娘家贺寿时见过台上串小生的兄弟你,这一片痴心自此便尽数系在兄弟身上。如此又标致又烈性的女子委实再不多见,保管留兄弟你吃不了亏去。”

柳湘莲最烦人动辄凑近攀扯,且性子又冷,当下便将袖子一把撕下来,起身哼了一声往外走。这上杆子的都不是甚好买卖,贾琏家孝里头偷娶的二房能算是甚么好东西,名头好听,无非妾罢了,一个妾的妹子怕是与其姐一个模子出来好不到哪儿去。再者,他如今已在锦衣卫里做了数月探子,街面儿上盛传的贾珍与其儿媳妇的段子也不是没知情人叨叨过,和这样人混在一起,这贾琏脑袋上到底是个甚么色儿也说不清,谁娶他的小姨子谁倒霉。

贾珍贾琏叫人撂了脸子,又听说柳湘莲打死过山贼且不敢上去阻拦,少不得互相埋怨。贾琏就道:“都叫你莫去招惹三姐儿,你偏去,弄得好似咱们叫她嫖了不说还得与她寻下家。再者,三姐儿立意要嫁这人,如今说不拢,回去又是好一番饥荒要打。”贾珍复又责备贾琏:“那柳湘莲又是个甚么人物儿了,你还非得叫我敬着让着他。依我说,只管拦下来打个半死,再一顶轿子把三姐儿送他屋里便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将来才好有话说。”互相推诿一番,着实没有主意,只得回了小花枝巷宅子。

因着这一天乃是在街上巧遇柳湘莲,贾琏只把事情按下未说。过上几天三姐儿要了肥鸡又要大鸭子的作起来,正闹时候方才忍不住甩了一句:“你可还真当自己是甚个清白人儿了?那个你立意非君不嫁的柳二爷怕是早在外头听过名声,一听我们说合婚事转头就走,留都不带留的,白带累爷与你填脸面进去。要我说,三姐儿你且歇歇儿,将来少不了一副嫁妆打发你出去,若不是看了你姐姐面儿,你当我乐意看你脸子!”

尤三姐猛叫人揭了伤疤戳,先是愣在当地一片寂静约莫着过上片刻猛地嚎了一声。两边邻居还当是她在宅子里怎么了呢,再往后就听一片爆竹般的怒骂声夹杂了俚语粗言一串子一串子的,寻常男子都骂不出来。这三姐儿立在廊下,单手插了腰攥着帕子指了贾琏鼻子骂道:“杀千刀该叫砍头的,你们兄弟两个不拿人当人看。稀里糊涂骗了我姐姐身子,转回头便把王八脖子一缩不管人生死了?呸!我可没我姐姐性儿好,非掏了你们肚子里牛黄狗宝出来看看不可!”骂道兴起处少不得又将院子里矮凳又打又砸,各个倒在地上滚得满院子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少了两千字,明天更七千字哈,困死我了,后面肯定有错别字,已经困到翻白眼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