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犯蒲若斌强抢民女,被剥去举人功名,流放海南行省。汤君成失手杀人,又有作伪证的罪名,被判死刑。汤知县已死,不追究责任,将财产充公。蒲氏祖宅的人,因为信里并没有明提谋反之事,但也被判了个意图不轨的罪名,流放了十多个人。安城、江州两州府的官吏,撤的撤、贬的贬,清理的干净。
王小琴母女被蒲若斐妥善安置在蒲氏的庄子里,她们为了告御状倾家荡产,家里还没有个天乾扶持,加上名声又臭了,很难在安城立足。
另外与汤君成暗通的人据查是大理寺左寺丞,同汤君成一起砍了头。不过据程宗广说,左寺丞被匆匆定罪定的很可疑,也不知是为了掩盖什么。
到底为了掩盖什么蒲若斐也无心去追问了,侯府被夺了兵权,侯爷真的被气病了,她整日伺候于病榻之前,还要看着蒲陈氏的脸色。
元夕节当日申时,宫里来了一名小太监,毕恭毕敬的将一段黄锦交给文琦。蒲若斐看了,对他道:“烦劳你跑这一趟,我知道了。”然后低下头去翻弄那块黄锦。
文琦送他走时塞了块银子给他,赚了小太监的笑脸。
回到屋里,蒲若斐叫她:“给我备好衣服,酉时三刻陛下来,我们到街上不许人明着跟。”
文琦让人通知蒲德准备好暗卫,然后亲自去给蒲若斐挑好了衣靴。
元夕节在大乾又称花灯节,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京城大街小巷就全是一摊一摊的花灯,每个摊上总要点着几只最漂亮的灯。有那有钱有势的人家和些字号店,还特意在门前辟出一块地方,摆上了自家的花灯供人观赏。
也不仅仅是供人欣赏,花灯制作的越精美,用的材料越珍贵,点放的花灯越多,越能显示出自家的财力雄厚。
世家官宦府前甚至摆着用蜂蜡制作的花灯。侯府也不例外,蒲四维特意叮嘱了蒲伯,花灯里的蜡烛要做成碗口大小,掺上香料。蒲府是遭了难,可也不能让人小看了去。
苏容婳来了,穿着新裁的素色袍裙,身姿即使是穿了厚衣也依旧窈窕。她画了淡妆,头上却梳了已婚女子梳的随云髻。
她神色淡淡,蒲若斐也很自然。两人为了大婚的事情闹了不少矛盾,只是苏容婳不强逼,蒲若斐又柔里带刚的回避,所以顶多是冷战几天两人谁也不肯再提起,便一切如初了。
蒲若斐本就不是官场中人,更不愿意侯府在朝堂上,对侯府势力的损减并没有太多在意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不仅是侯府公子小姐,就连有头有脸的管事面上也无光,见到和善的蒲若斐总是欲言又止。蒲四维更是日日责难在床边侍疾的蒲若斐,几次打翻她端来的药碗。
他们开始时不愿意超品的蒲若斐入宫,超品的子嗣大多是超品,无论是宫中还是民间,超品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蒲四维不想看到蒲若斐只与女帝一人结合,生下的子嗣寥寥,重要的是还不姓蒲,壮大的只是皇家。所以,虽然不敢明着反对苏容婳与蒲若斐的私会,但蒲四维的心思却明着给蒲若斐摆在了台面上,即使明白是将他的女儿夹在中间为难,他仍是硬起心肠教女儿宗族事大,不可儿女情长。
可现在,他们又理所当然的认为蒲若斐与女帝关系非同寻常。既然如此,侯府还是遭此横祸,那定是蒲若斐在女帝眼中也不过而已,顶多是一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面首,床帷间的恩爱是做不得数的。
文琦也听到过婢子小厮们的纷纷议论,回到静思园对蒲若斐打抱不平,只是蒲若斐一向豁达,还劝她不要理会。
两人不是第一次一起微服出游,这次也只带了流光一人伺候,至于皇室和蒲若斐自己的人,不用吩咐他们也自觉地隐在暗处,时刻监视着两人周围的游客。
先出门到醉仙楼吃了碗炸元宵,炸元宵是醉仙楼的招牌点心,这一日楼上人爆满,争相品尝元宵。幸好蒲若斐事先预定到了座位,小二带着她们挤进包厢,随后又用托盘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黑芝麻流沙馅的元宵进来。
蒲若斐从窗边走到桌前坐下,奇道:“我瞧这街上的人都没有往年多了,怎么人都往街西走了去。”
流沙解释道:“世女,奴婢在宫里便听说如意堂拿出了一千两银子在西定街办灯会,恐怕人们都去猜灯谜去了。”
如意堂是家售卖金银珠玉首饰的老字号,其分堂早已开遍了大乾的各个省府。甚至公主皇子大婚时所用的的发簪步摇之类,大多也是从如意堂订购制作的。
如意堂的名号名扬天下,店铺日进斗金,这家字号店能一下拿出这么多银子,连蒲若斐也不觉得奇怪。
作者有话要说: 是哪位小可爱做好事不留名呀,偷偷给我灌了营养液也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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