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都被拨去照顾伤员了,蒲若斐让蒲德先去用饭,自己偷闲擦洗身子。皂角抹了上半身,滑溜溜的,几握不住,最终是飞出了手里。
前后都抹遍了,蒲若斐也不着急拣,勾起帛布一点点擦拭身上,然后又在桶里沁了沁。
“嗒嗒,嗒嗒。”
一对绣花鞋,悄然踩出偏房的门槛,一双秋水瞳,偷偷窥望着半裸之人纤细的腰身。
她抿了抿唇上鲜红的口脂,屈身握起了那块皂角。
“世女身份尊贵,就让奴家来伺候您洗浴吧。”
蒲若斐提着湿淋淋的巾子,警觉的抬头去看,然后将巾子狠狠甩进桶里。
来者如夺人的先声一般软甜,墙头的风吹落蒲若斐脊背的水珠,又拂开那人薄如蝉翼的飘飘衣袂。
“奴家吴氏,见过世女。”
蒲若斐不紧不慢的揽上长衫,衣带被扯在屋内,她就敞着双襟:“吴大人让你来的”
“大人并不知情。”那人笑吟吟的,柔若无骨地主动贴上去,指尖一寸一寸细致描过她精致的锁骨、结实的小腹。
蒲若跌抓住她四处点火的手,接着用了两分的力气,毫不怜香惜玉的将人推到地上。
那人受了一惊,伏在地面轻轻哼着。
“世女一点都不怜惜奴家。”
蒲若斐问道:“你是何人”
“伺候世女起居的婢子,服侍世女安眠的媵女,甘为世女生儿养女的贱妾,世女想要奴家是哪个,奴家就是哪个。”
那人的话娇滴滴着含痴怨,一双柳叶眉梢绕满柔情蜜意,她跪坐在地,一手拉袖,一手欲说还休的去遮半面。
若是明清在场,定会呼天抢地的高赞,此女风姿出众,可远胜平康坊的一众捧出来的头牌花魁。
可惜蒲若斐并非阅女无数的老手,年少刚知人事时,她有过一探花丛的想法,但后来有陛下在前,又为了不带累人,蒲若斐就无意过其她地坤。
“站起来回话。”
此女一愣,这句话官味十足,倒有些在公堂上受审的意味了。
“世女好不解风情。”
蒲若斐耗尽好脾性,未洗尽的皂角还粘在她身上,黏黏痒痒的,比在雨中行军,泥水里匍匐还要难受。
“你若是吴府的下人,就自己走出去,若不是,我就让人把你拖进县牢。”
此女语调轻扬,从地上站起:“世女莫紧张,奴家是吴大人新认的义女,小字夭夭。”
她如同一团轻烟,袅娜地又步到蒲若斐身边,用葫芦瓢舀了晶莹的半瓢水,然后置于绾青丝的玉簪上,缓缓倾斜。
人在水中,在水中摇曳,在水中绽放。
剔透的水帘倾泻而下,一洗她不饰粉黛的姣好面庞,又透湿她的轻纱衣,粘结丝缕的薄纱与凹凸有致的身姿。
她在水花中闭目扬面,水珠滚动过洁白的颈部,顺着天然的沟壑一路向下,清晰可见。
白纱衣下,是令人血脉贲张的肌肤和乌.黑.茂.密的丛.林。
蒲若斐自觉被戏耍,怒而道:“姑娘请自重,若斐是有家室的人,不便陪姑娘胡闹。”
“呵,我怎么就没听说过,淮阴侯世女娶亲成家了。”吴夭夭启唇,粉色的舌尖点吸了上唇中的水珠,笑道:“再说,天乾成不成家对他们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两情相悦,你的地坤难道还敢出来说个不字”
来人,来人!”
吴夭夭轻笑。
蒲若斐陡然住口,她记起蒲德被她打发到了府东的灶房去,亲卫也留在半山寺照顾伤员了。
“奴家以为世女是个疼人冷暖的,没想到还是这般的粗心大意,”恰阵风袭来,吴夭夭环抱住胳膊,语态可怜,面上却是得逞后的卖乖:“奴家衣少,冷了许久,世女不但不可怜,还想让那些粗人还看光奴家的身子。”
蒲若斐气愤,不欲与她多磨,吴夭夭藕臂多了几道印子,是她留下的印记。
吴夭夭吃疼的吸了一口凉气,身子却向前送,大腿也顺势倚了上去:“世女可毁了人家清白了。”
蒲若斐没见过这等难纠缠的女子,她心道事出反常必有诈,反手一刀掌就劈向她的后颈。
不料那吴夭夭早有准备,笑道一句:“世女有趣,”怀中闪出一道冷雪般的寒光,刀影无常,在她掌间翩然起舞,然后插到一处柔韧的所在。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发展有不足,所以大修,原文两千三百余字,现三千七百多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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