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是你爸和中粮集团说好的?两个消息前后脚……这是,民企拖着央企和地方政府对杠?”凌萧有些茫然的问道。
许庭生低头抽一口眼,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老爸故意的,他……绑架中粮集团。我都跟你说了的,我很不想看我老爸生气。老许同志比我狠,而且护犊子成性,脾气不好,胆大妄为……”
许庭生不介意跟凌萧直言,因为事情的结果不会因此有任何变化,中粮方面哪怕措手不及,哪怕其实很不愿意……也没办法不被借力。
刚刚公布消息的中粮必须顾及这个事实,还有脸面和利益,别人也必须顾忌欢购联手中粮后的身份转变。
此时的许庭生和凌萧都还不知道另一件事,绝望的叶青以可能彻底失去继承权的强势姿态要挟,换来叶家全力支持,以个人加至诚地产的名义,正式起诉岩州市政府,以及先前与谭耀一同殒命的八名各级官员。
人确实已经死了……但是叶青觉得还不够,她不能看着谭耀背负罪名死去,而那些人堂堂正正,风光大葬。她更不想让在背后推动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安枕。
就像她后来在谭耀葬礼上说的,如果当时方橙敢再往前走一步,敢走到谭耀坟前……她连她都不会放过。
在旁人看来,这个曾经岩州最精明冷血,最高不可攀的女人……已经疯了。曾经她最在意的那些,如今都全不在意。
她也在帮许庭生,谭耀这辈子最好的兄弟。
对于岩州官场来说,叶家所带来的压力其实比许家更大。叶家是岩州首富,人尽皆知,但是事实还远不止于此。
这是一个底蕴十分深厚的家族,早在1900年,叶家祖辈就在岩州购置良田千亩,建立了当地第一所西式中学;学校聘美国校长,全英文教学,后全部送予政府,改制成为岩州第一所大专;辛亥革命期间,抗战期间,解放战争期间,叶家祖辈都以爱国企业家身份给予过大力援助和支持;建国之后,叶家一女出嫁开国上将;……
哪怕如今的叶家早已不及当初显赫与风光……但是面对一个屹立过百年的家族,依然没有谁傻到敢小看和轻撼。
在这个国家,人们一直被灌输的一个观念是,商与官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但是这一次,他们或许要见识两颗可以磕破石头的鸡蛋。
岩州市政府内部自知牵扯其中的人在办公室里拍着桌子吼“他们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
凌萧也问许庭生,“你家,你和你爸到底想做什么?”
许庭生抬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如果只是为了让你出去,似乎不必这么公开;如果是为了镇定岩州丁家那件事,指向又不明确……”凌萧说,“其实……如果丁家那边能解决,你现在确实有办法出去了。”
“为什么?”
“我们凌、萧两家用二十几年结下了一张网,原来的你不够撼动,现在的你,我承认,已经可以撞破一两个点,撞出一个洞,有足够的空间脱身。”
“为什么不是我把整张网扯碎?”许庭生看着凌萧说道。
“你见过网吗?点,破不了面。”凌萧迎着他的眼神说。
“我见过。破开足够多的点,就能破面。你的网太密,好处是牢固,坏处是一碎一片。”许庭生说道。
我睡一会再继续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