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皇族、你的血脉至亲里，唯一陛下，从未对不起过你。”

“当然，如果你真的是因为贪慕皇权，才想着夺位的，那我就无话可说。只是，只要我还在朝堂，我还是镇北将军，我就只会支持陛下，而不是你！”

沈鸣鸾的冷漠，让七杀大为恼火。

尤其，她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为楚天霖说话，这就让本就嗜血暴戾的七杀，更加克制不住暴戾的情绪。

“我为什么不可以嫉恨他，他怎么没有对不起我？”

七杀怒声厉喝了起来，一双嗜血的眸子，阴鸷的盯着沈鸣鸾，眼里是燃着两团熊熊怒火，浑身暴戾嗜血的气息在翻涌肆虐，“沈鸣鸾，你为什么帮他不帮我？”

沈鸣鸾被他猝不及防的抓住了双臂。

失去理智的七杀，手中的力道，不受控制的加重，沈鸣鸾吃痛的脸色变了变，却还是从容镇静的对上他，冷声道，“七杀，你以为，你固执的认定，陛下对不起你，他就真的对不起你了？你是不平衡、是嫉恨陛下现在过得比你好罢了！”

“可将你抛弃的，是苏太后、苏锗他们。是他们，为了权势富贵，不仅抛弃了你，连陛下他们都舍弃了。你以为，陛下留在宫里日子有多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他一个孤立无援的皇子，过得如履薄冰，任何一个有点权势的贵人，都可以欺压他。甚至是宫女太监，都可以骑到他的头上作威作福。”

“你觉着，你在外面，受欺压、被欺凌，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才做成了影煞阁的阁主。可陛下，也是在战场，凭着他自己的能力摸爬滚打、九死一生的走出来的。你恨陛下，恨他什么？”

沈鸣鸾的质问声陡然拔高，想及楚天霖过往种种经历，心绪也变得不平静了。

她阴沉着脸，愤怒的将七杀的手狠狠甩开。

七杀感到不平衡，怨恨命运不公，就可以这样对楚天霖？

那沈鸣鸾也为楚天霖感到不平衡。

明明，他对七杀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七杀就将怨恨发泄到楚天霖的身上？

夺他的皇位，毁他容貌和嗓子。

现在，竟然还来质问她为何要帮楚天霖。

冷眼凝视着七杀，沈鸣鸾的脸上带着讥笑之色，“你已经将他毁成这样了，还想怎样？心里还觉着不平衡？”

面对她的质问，七杀的耳边还回荡着刚刚她那段清冷的话，心里的戾气和怒火，忽然之间就像被什么被一层透明的隔离罩，笼罩在了心里，明明在不断的膨胀挤压，却怎么也没办法爆发出来。

心里明明有着千万种暴戾的情绪，却怎么也发泄不出。

或者说，看着沈鸣鸾那清冷透彻的眸子，七杀不是发泄不出，而是不敢发泄，他心虚、他底气不足。

因为，沈鸣鸾的话，是赤果果的将他心底最深处，隐藏的阴暗揭露了出来，曝光在了阳光底下。

他是那样的阴暗和不堪！

他如此强取豪夺的，争夺楚天霖的东西，就是心中嫉妒。

自始至终，楚天霖没有对不起他。

认清到这一点，七杀再看向沈鸣鸾时，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他有些站不稳的退后了一步，不想直面沈鸣鸾了。

七杀觉着，此时此刻的他，在沈鸣鸾的眼里，一定很狼狈，也很卑鄙。

他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应沈鸣鸾。

“可是……他已经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