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够反击得如此漂亮利落!寧
北辰仙裔们甚至都能够清楚地感知到来自真祖邪神强烈的情绪起伏波动。
能将掌控欲望之邪神气到这种程度,在北辰仙裔们心中,此刻的百里安几乎是与神明无异了。
“压制?”邪神反怒为笑:“不过是许下小小愿望却为此付出代价罢了,吾承认你在邪神的游戏规则中找出了种种漏洞,亦可称之为弱点。
但这种弱点于吾而言,不过是现于体表的浅小伤口,虽然会让吾感到疼痛不快,却根本无法给吾带来真正的伤害。”
“纵然吾辈现身在你的面前,纵然你能够借着你身后仙尊祝斩的力量毁去这具肉身,但此时此刻,吾之心念,吾之精神,早已在这片尘世之中无处不在。
雪拂能够困吾千年,皆因她割情绝爱,血脉特殊,在这世上能够真正以神通将吾灭杀的伏元也死在了那场仙魔大战之中。你凭什么觉得你有能力杀的死吾!”
百里安认可点头道:“邪神大人说得不错,你体质特殊,世间万法五行之术拿你皆无办法,我即便使劲浑身解数也没办法杀死你,但……困住你,足以。”寧
“什么?”
话音刚刚落下,邪神周身忽白光大起,丝丝缕缕如线条却又无形的透明流光自大地间浮涌而起。
邪神只感受到身体蓦然一重,那是灵魂被死死锁在肉身里的沉重之感。
它低头,便看见自己脚下无数枝桠生长,洁白玉净,纤柔神圣,点点如银色星火的萤火浮游在脚下。
原是在与百里安对话之间,北辰仙裔们惊吓掉在雨水湿透的街道间的那一枝枝兰月星草首尾相连,在它身下竟是不知何时形成一个巨大的‘井’自。
它被困于井口深渊之中,无尽的器圣之意磅礴无量,镇压着她的灵魂,使得这具肉身越来越沉重。
邪神目光一下子变得无比诡异,并非是它太过大意。寧
而是这兰月星草乃是北辰伏元一脉天生灵器,在伏元陨落之时。
他曾以心血化草,仙骨化镐,形成两器,庇护后代。
而这兰月星草对与邪神,的确有显著的镇压灵效。
只是到底这些心血已化万千,再由这些废物仙裔们来使用,却是难以发挥出其百分之一的力量。
可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一的力量,那也是因为依靠了伏元血脉的缘故。
除了伏元血脉,它不认为在这世上有谁能够有如此能力,竟能够将这分散的兰月星草化零为整,炼为器阵来发挥出这般可怕的镇压净化之力。
邪神承认百里安的奇路想法尤其之多,时不时地能够杀它个措手不及。寧
若是被算计得狠了,倒是会叫它好生伤筋动骨一回。
但也仅限于伤筋动骨了,它吃得最大的亏,就是被镇压在方歌渔体内之时,饥恶无食,力量枯竭空乏,反倒为他算计吃了满腹业障。
可今时不同往日,它的意识已经遍布全城,甚至连仙人的欲望也能食得。
此番它格外小心,并未误食业障,却还是叫他算计了!
但邪神并不认为,这是百里安的本事。
对于灵器之道,邪神能够看出,此子并无此道天赋,那么凭什么又能够这般随心所欲的掌控神灵之器?!
邪神眯起那双色泽不详的眼眸,冷声道:“你在暗中……竟还有帮手?!”寧
这是邪神得出来的肯定结论。
可是,究竟是怎样的帮手,竟有如此能力,可悄无声息地操控数以百计的兰月星草。
要知晓,此物乃是伏元心血所化的遗物,又在白银世界之中以充沛的天地之灵滋养千万年,虽然看着外表柔软美丽,却是实打实的神器。
神器有灵,非其主难驯。
以着邪神所认知的知识,它实在想象不到在这世上,还有何人能够有如此神通本领。
莫说邪神一肚子疑惑,便是就连仙尊祝斩也露出了深不见底的眼神。
他族之人,能够操控伏元神器,若是仙者,对于仙界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和若是其他种族异类……那便是威胁。寧
百里安道:“既然选择邪神大人作为对手,最基本的万全之策还是要稍作准备的。”
邪神摇了摇头,道:“知道吗?为何吾能够成为众生都惧怕的孤高存在?因为吾了解众生的欲望。
可不论是人类还是仙魔,迟迟无法除去吾,那是源自于你们的无知。”
“尽管你让吾十分意外,能够见面不过两次,便能够一定地探入了解吾,可终究,这知识还是不够。”
“不足的知识,只会让你一次又一次的败北而亡。”
“不妨再告诉你,吾的一个游戏规则。”
“业障之人于吾许愿,许愿内容在吾能力范围之内,必须应之,却无法食之是真。”寧
“可这并不意味着,吾辈对于你愿望之中所深藏的情绪与算计一无所知。”
“在吾接收到你愿望的那一瞬间,吾便感知到了你下一步的打算。”
邪神立于‘井’字光阵之中微笑起来:“吾应你之愿出现在你的面前,便是契约成立既完成的时刻,可在你的愿望之中,并未限制吾何时才能离开。”
“好了,不妨来猜一猜,在吾出现到此阵完成之时,你与吾辈对了几次话,你又……浪费了多少时间?”
“你难道不知,邪神非实体生灵,一念既归,便可一念既去。”
灵阵之中,邪神慢慢抬起右臂,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于此同时,它眼底那抹邪恶的暗金色泽正飞快流逝:
“说到底,你所束缚的,不过是这个女人的一个躯壳罢了。”寧
说完,邪神残余在秦楼体内的气息彻底消散无踪。
而秦楼身体一软,便倒在了地面之中。
百里安颇为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自言自语道:“啊……就知道这邪神没这么好对付,她居然在一开始现身的时候就洞悉了我的算计吗?”
这么说来,在对话的途中,它就已经将自己的正体转移到了其他的主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