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躲下去之后，他定了一定，才慢慢地撑着椅子坐起身来，眼底蓄泪看着小姑姑。

宋华菱转了脸过去，擦去瞬间溢出的泪水之后，转过头来笑着说：“慢慢吃，小姑姑陪你吃。”

谢壬祈想进来，但他十分警惕地放下了筷子，眼底充满了警备。

谢壬祈见他如此害怕男子，只得往后退，“你们姑侄两人吃，我就在外头吃了。”

“多谢王爷。”宋华菱起身走到谢壬祈的面前，眼底多了郑重与虔诚，“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谢壬祈道：“你我即将成婚，说这些客气的话做什么？快去陪着他，我叫人备下文房四宝，我知道瑞儿三岁就启蒙了，他识字。”

宋华菱点头，“好，那我们先吃饭，吃了饭我再问他。”

谢壬祈一走，瑞儿眼底的警惕没了，紧紧地挨着小姑姑，开始狼吞虎咽。

宋华菱看到他骨瘦如柴的面容和身体，几乎没怎么长高的身材，可以想象这两年他遭了什么罪。

“慢点吃，别噎着。”宋华菱柔声道。

瑞儿吃得慢了些，但是在宋华菱看来，依旧是狼吞虎咽。

一顿饭，几乎是风卷残云，几个菜两碗米饭全吃完。

吃饱之后清理了桌子，摆下文房四宝，宋华菱握住他麻杆似的手腕，“小姑姑知道你识字，就算这两年没写，可学过的字应该还记得怎么写，你告诉小姑姑，你是怎么逃出去的？又是怎么沦落到这样的？”

她说完，便开始研磨，眼泪一滴滴落在墨砚上，方才给他沐浴，他身上的伤大大小小，新旧交替，几乎就没有一块好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