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宴北心里一痛,明白,她还是生气了。
她过来,是来与他划清界限的。
领悟到这一点,男人削薄的嘴角勾起笑意,“生气了?是不是恨我?怨我?”
“没有。”
“说谎。”
他视线灼灼,女人没有勇气迎视,索性转过头去,紧紧抿着唇。
“我可以解释的。”
高傲寡冷如陆宴北,这辈子从未说过这个词。
解释。
他从不认为自己的任何行为有跟人解释的必要。
能理解,执行。
不能理解,也执行。
误会,随它。
他从不解释,不屑,也不愿。
可现在,他对这个女人说——我可以解释的。
用一种妥协退让,甚至带着点低声下气的口气说出。
苏黎紧绷的心弦又像是被无形的手撩拨了下,奏出一曲酸涩的旋律。
他肯解释,是不是说明心底还是在意她的?
视线不知不觉模糊掉,她抿了抿唇,开口,嗓音有些暗哑。
“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
“明白什么?”
“明白你娶那位贺小姐,有你的考量,有你的苦衷。”
陆宴北沉着的眉心骤然舒展,可也只是一瞬,又倏地拧紧。
她全都明白。
可既然明白,又为什么还要跟他划清界限?
心头紧缩,他又握住女人另一只手,将她朝怀里拉近一步。
“苏黎??我娶她只是权宜之计,又或许——若我的计划顺利,不用等到三个月后结婚,这段婚事便可取消。”
女人吃惊,抬眸看着他。
那双黝黑的瞳仁被泪水浸泡,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也越发勾住了男人的心。
“即便——即便到了万不得已,必须娶她,我也——不会碰她。”
苏黎吃惊更甚!
她下意识低呼:“这怎么可能?”
堂堂津南督军的女儿,与他门当户对,两人结合也是一段佳话。
可如果这夫妻有名无实,对那位贺小姐岂不是奇耻大辱?
人家怎么肯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