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到能够听到墙上的挂钟滴答的声响。
那是时间在流淌。
流淌的,似乎又不仅只有时间。
玉立听到了动静,从自个儿房间出来,趴在门口,瞧着中间隔了很远一段距离的言念和江北渊。
也不知过去多久,那个男人薄唇动了动,率先打破了沉默:
“几天?”
聪明如他。
言念:“不知道……”
“……”
又是死一般的沉默。
江北渊垂落在身侧的双拳捏紧,复又落下,骨节泛了白,他眉目凝重又深沉。
那是一种透明的哀伤,从他的双肩落到地面,淹没他整个人。
“那你走吧,想通了记得回来。”
“谢谢。”
“不需要。”
“哦。”
言念去了更衣室。
她拿了几件贴身的衣服装进袋子里面,转而又进了卧室,把结婚戒指、还有江北渊在她生日那天送她的项链一并跟宝贝似的装在一个盒子里面。
等到言念磨蹭着从卧室出来,发现江北渊依然站在玄关和客厅的交界处。
他靠在那,如同一尊石化的雕像,屹立不动,俊脸紧绷成一张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言念垂下了头。
她没有再看他。
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蓦地被他扯住胳膊。
“算了,你别走了,我走,不然你还能去哪。”
“丁宝怡家里。”
“……啪。”
江北渊松了手,直直地落下。
最后的希冀,被她的这句话一并打击得支离破碎。
然后她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