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敖珞得知敖瑾入狱的消息,已是深夜。她连夜赶到军营,要求见威远侯一面。
威远侯听说后,派兵士守着营帐不让她进。
敖珞就跪在帐外,等威远侯通传。
她深知敖瑾的为人,不会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威远侯又何尝不知?但如今军中流言四起,如若不把敖瑾关起来,就是跟舆论对着干,恐怕会激起民愤,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然而敖珞一直在帐外跪着,并说若威远侯不见,就一直不起。
许久,威远侯终是坐不住了。
女儿前段时间刚受了伤,都还没养好,身体已是不如从前,如今要是因为久跪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他可如何是好?
无奈之下,威远侯只得让人把敖珞带进来。
敖珞见到威远侯,便立刻跪下,道:“爹,您放了二哥吧,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威远侯皱着眉头道:“傻丫头,爹又何尝不相信敖瑾?只是现在军中谣言正盛,爹只能暂时把他关起来,等过段时间风头过去了,爹再把他放出来。”
敖珞心中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可自从敖瑾上次逮捕了郑成仁之后,他在徽州的名声就越来越差,这实在是让她有些担心:“我明白爹的意思。可如今二哥才刚展开调查,便面临这般声誉危机。这背后的势力,显然就是冲着哥来的,爹你将二哥关起来,岂不是遂了那歹人的愿?更何况名声一旦被毁,再想重塑可谓是难上加难,若这风头一直不过,又该怎么办呢?”
威远侯拍了拍敖珞的肩膀,轻声道:“珞儿,再给爹一点时间。你且放心,爹定会替他查明真相。至于你所说的算计之事,爹心中也有数,正是因为背后之人是冲着你二哥来的,才更应该让你二哥待在牢里,这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话已至此,敖珞也明白了威远侯的良苦用心。
可敖珞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她不可能在二哥被关进军牢的时候还坐以待毙。既然爹在明处调查,那她在暗,定也要帮二哥一臂之力才行。
“爹,我能去看看二哥吗?”敖珞道。
威远侯点点头,道:“去吧。”
敖珞一进军牢,便见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敖瑾。,
她素来不是个软弱的性子,也很少落泪,可看着自己那一向直立如松,被人敬仰的二哥竟只能待在这样狭小的一方天地,还是忍不住落下来泪来,她闭了闭眼,将眼角的泪珠拭去,哑声道:“二哥!”
敖瑾本是闭着眼假寐,听到这声二哥,立刻就睁开眼,当看到牢房外熟悉的人儿,敖瑾眸子里划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就被他冷淡的声音掩盖了去:“你怎么来了?”
敖珞没答话,只是让狱卒给她开门,然后便扑到敖瑾的怀里,轻声道:“二哥,让你受苦了。”
说着说着,又是落下泪来。敖瑾感到自己衣襟湿了一片,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把我送进牢里的人又不是你,你自责什么?再说,若真的是我杀了人,被关进来不是应该的吗?”
敖珞摇头:“二哥没有杀人。”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人?”敖瑾挑眉。
敖珞不假思索道:“二哥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会因为跟下属一言不合就杀人灭口。”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语气中满是对敖瑾的信任。
敖瑾闻言心头一热,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语气淡漠道:“你相信,不代表别人也相信。”
敖珞立刻道:“我一定拿出证据,让他们心服口服。”
敖瑾眉头微蹙:“你去哪里拿证据?”
敖珞道:“我去调查那个死了的副将……”
“太危险了。”敖瑾立刻打断了她的话,他不能让敖珞置身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