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眼睛发红,却也缓缓抬手,开始解衣襟盘扣,边出声道:“听口音,大当家可是云阳竭安人?”
先前她就听出他的口音来了,而且她说话时,也是用的相同的口音。
这就是为什么姜氏选择先跟这大当家进屋子,而这大当家也同意了的缘故。
如今的处境,姜氏不得不赌一把,如果最后赌输了,结果她也只得受着。她一人受辱,总比和千古两个人都受辱要好。
她怀揣着一丝微末的希望,这个大当家看起来不是个只图一时快活之人,她不指望他能有什么人性可言,但如果是对他们这伙人有利的事,他应该能够有所考虑。
所以她先试着从同乡生源地这个话题切入。
她解了一颗盘扣,解第二颗的时候,这大当家终于回话道:“你也是?”
姜氏点了点头,道:“年少时我们家住在云阳,后来随我父亲走生意才搬迁至了浔阳。”
大当家沉吟不语。
而后姜氏说起小时候记忆中的云阳竭安城,大当家显然也有些怀念。
后来大当家道:“我也很多年不曾回去。”
姜氏道:“家父这些年一直做点生意,虽非万贯家财,但也广交朋友,衣食无忧。如若大当家和你的兄弟们想谋生路,除了与景安侯做交易谋财,还可再与我父亲做交易。”
大当家看着她道:“你不是进来伺候我的。”
姜氏道:“如若大当家觉得我说得有理,可听;无理,大当家要用强,我也对抗不过。”
大当家最终道:“你说。”
姜氏便道:“浔阳是景安侯的封地,大当家用景安侯亲妹妹做了交易之后,景安侯兴许能放你们走,但他随后可能也会连同各路官府阻你们去路。
“然,浔阳水路通达,若是走水路,外面江域辽阔,无人能阻。你们可以再用我,向我爹换一艘可航行江海的船。等出了海,届时便是官府也没辙。我爹常年走水路运货,他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