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姜九笙和莫冰聚完,时瑾便过来接她了,本来还有第二场的,可就一顿饭的时间,时瑾打了四个电话,一个视频聊天。
莫冰觉得她要再不让姜九笙回家,时医生可能要坐不住了,吃完饭不到二十分钟时瑾就到餐厅了。
几个月不见,时医生依旧貌美如花。
莫冰打招呼:“时医生,好久不见啊。”
时瑾礼貌地回:“莫小姐,好久不见。”
还是一如既往地客套。
时瑾去付了账,然后一起出了餐厅,姜九笙对莫冰说:“我们送你。”
莫冰的行李已经让小麻送回去了,她摆摆手:“不用了,这里离我的新公寓很近,我想走走。”夜里风很大,她挽发的那只笔已经不知道掉哪里了,齐肩的发随意散着,被风吹得凌乱,她笑着催促姜九笙,“不用管我,你们先回去吧。”
姜九笙嘱咐她:“不要在外面待太久,早点回去休息。”
“知道了,越来越啰嗦了。”嘴上说她啰嗦,眼里却有笑,莫冰挥挥手,一个人走进了夜色里。
街上华灯璀璨,她一个人走走停停,站上了天桥,看着桥下车水马龙、远处霓虹绚丽,她笑着笑着,便红了眼睛。
桥下,黑色的宾利一直停靠着,车窗开着,里面的人朝着窗外伸出了手,掌心落了了一片月影。
那么近,那么远,触不可及……
因为姜九笙开了车,时瑾便没有再开车过来,他给她系好安全带,没有挪开,凑得很近,嗅了嗅,然后满意地笑了,摸摸她的脸:“真乖,没喝酒。”
姜九笙哑然失笑。
时瑾没有急着开车,有话要说:“笙笙。”
她看着他:“嗯?”
他说:“明天我又要做一回坏人。”
她不明所以,不知他所指何事。
时瑾没有隐瞒,向她坦言:“要给温诗好一点教训。”他特别申明,“用比较卑鄙的手段。”
温诗好被反咬了一口,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是又拿着视频的事来作威作福了,这账得算一算。
姜九笙似笑非笑地看时瑾:“你在向我报备?”
他点头:“嗯。”
姜九笙理所当然的语气:“不需要啊,你做什么我都赞成。”反正,不管时瑾对或是不对,她最后都要帮着他,没办法,她护短的的毛病挺严重。
“笙笙,我们家,是你做主。”时瑾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看起来竟有些乖顺,说,“你若不喜欢我卑鄙,我可以磊落一点。”
他要整温诗好,有很多法子,可以简单粗暴,也可以阴狠卑鄙,当然,若要用正当手段,也不是没有。
若是以前,他更倾向于最省力的,把人弄了,残了死了都行,还一劳永逸。只是,他曾经为她成疯成魔,现在,想为她立地成佛了,他也分不清自己是病愈了,还是病入膏肓,居然信邪了,竟想给她积积德。
杀人的念头,是不能随便动了,以后,得让她做主。
姜九笙戏谑:“妇唱夫随?”
时瑾笑着点头:“是,妇唱夫随。”
他们家,确实是她做主,因为他实在没有办法拂逆她的任何要求。
她伸手,勾住时瑾的脖子。
他凑过去,离近一点。
她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没什么不好。”就算卑鄙一点又怎么样?有些人,并不是你对她磊落,她就能自省。
对于心思不正的人,该给的教训,得给足了。她这个人,不是很愿意计较,但也不好欺负。
次日下午,温氏银行温诗好在秦氏酒店召开临时记者招待会,没有事先说明缘由,可到场的媒体依旧很多。
离记者招待会拟定的开始时间,剩下不到一刻钟,过半的媒体都已经进场了,温诗好坐在最前面的椅子上,神色游离,不知在想什么。
场内的记者已经迫不及待了,调好了摄像拍照设备,跃跃欲试了很久,不知哪家的记者没忍住,第一个发问:“温总,请问您今天召开记者招待会的目的是什么?”
随后,各家媒体都不甘示弱了,问题一个接一个。
“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当众公布吗?”
“是公事还是您的私事?”
“你特地选在秦氏酒店,是有什么特别的涵义吗?”
温诗好穿了一件雪纺衫,红色的包臀裙,扎了高马尾,口红色号选了裸色系,妆容精致偏淡,显得利索又干练,她调了调麦的位置,开了口:“请各位稍安勿躁,等今天的主角到了,我再为各位一一解答。”
媒体这才注意到,温诗好旁边还空着一个座位,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众位记者更好奇了,这样的架势,这样兴师动众,绝对有爆点。
各家记者争相发问,实在等不及。
“今天还有其他主人公吗?”
“能透漏一下是谁吗?”
“是男士吗?”
“温小姐是不是要公布恋情?”
温诗好不再开口,媒体朋友也只好暂时鸣金收兵,摄像镜头全程对着温诗好,她低着头,五分钟内,看了三次时间。
她正出神。
端着茶杯的侍应被脚下的电线绊得趔趄了一下,一杯茶整个泼到到桌子上,顺着边儿滴在了温诗好腿上,她被惊吓了一下,猛地站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侍应连忙道歉,用挂在腰间的布巾手忙脚乱地擦桌子上的茶水。
这么多人在场,温诗好也不好发作,忍着怒气说:“没事,这里不用招待,让侍应都出去吧。”
侍应低着头,称:“是。”
随即,温诗好起身,对着场内的记者致歉:“不好意思,我失陪一下。”
她吩咐了秘书两句,便先行去换件衣服,没有注意到,桌子底下的投影主机上,多了一个小巧的u盘,闪着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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