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灼抬头看向天空,晴空朗日,他道,“他说前往临安提亲,这份诚意,也足矣了。”话落,道,“将你见妹妹的经过,她都说过什么话,与我仔细说一遍。”
安十六应是,将他带着人闯入行宫,见花颜的经过以及她的话,尽数详细地说了一遍。之后又将离开后,半途被一点翠追上传信,安十七带着一部分人折回去之事也一并告知了。
花灼静静听着,听罢,点点头,“西南因她更乱,她是不该袖手束之高阁,更何况以后她要嫁给太子,夫妻一体,守望互助,本是应该。我们临安花家,既然参与了西南之事,是也不该置之不理。”
安十六看着花灼,“少主说一切待见到公子后,听从公子安排。您可是与秋月姑娘一起去西南?”
花灼摇头,“她以性命以太子妃为代价,拿得蛊王,为的救苏子斩,一番辛苦,不能白费,我要留在桃花谷,替她看顾苏子斩。你歇一晚,明日带着人与她一起去西南吧!临安花家在西南的人,悉数归位,全力相助太子平顺西南。”
安十六点头,看向谷口,“属下就不进谷了,子斩公子是聪明人,我怕属下没法应对他的询问。”
花灼思忖片刻,下了决定,“你随我进去,蛊王是救他命的东西,是妹妹费尽千方百计拿回来的,不该隐瞒他,他在得知经过和结果后,是要生,还是要死,都由他自己决定。妹妹想慢慢告诉他,是当局者迷,待他厚重,恐他一时接受不了,但我旁观者清,不能任她自己都扛下此事。苏子斩的人生,该他自己做主。”
安十六点头,咬牙说,“听公子的。”
花灼转向谷内走去。
安十六和一众人等跟在他身后,进了桃花谷。
苏子斩今日刚行完针,疲惫乏力地趴卧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极其的微弱。
天不绝一边收拾药箱擦拭每根金针,一边不满地训斥苏子斩,“我每日为你行针,你却无精打采,了无生气,是什么意思?不想活了?前些日子不是好好的吗?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儿?竟然一日不如一日。”
苏子斩眼睛阖着,不语。
天不绝气怒地摇头,“你再这副样子下去,即便蛊王来了,我也没把握。”
苏子斩睫毛动了动,依旧一言不。
天不绝气的拿起药箱子出了房门。
青魂现身进了里屋,看着苏子斩,心疼地说,“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她是一定会为公子拿到蛊王的,公子要相信她。”
苏子斩嗓音沉沉地说,“最近时日,我见花灼眉心沉郁,忧色浓重,虽然他掩饰得极好,但我还是看得分明,她去西南夺蛊王,一定出了事儿。”
青魂大惊。
苏子斩低声说,“她若是出了事,即便有蛊王,我还要活什么?”
青魂面色大变,“公子万不可如此轻生,若是她平安回来,您却已经……那岂不是白费她一番辛苦……”
苏子斩摇头,“我有预感,近来十分揪心的难受,她一定出事儿了。”
青魂没了话。
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青魂立即转身,见花灼缓步走来,他身后跟着安十六。他知晓安十六跟着花颜去了西南,如今他既回来,他面色一喜,但见花灼和安十六脸色沉重,心顿时又提起来,也升起了不妙的预感。
花灼隔着珠帘,看着趴卧在床上的苏子斩以及站在床边的青魂,他脚步顿了顿,暗暗一叹,踱步进了屋。
安十六也跟着他脚步顿了顿,随后迈进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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