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次4月10日发行的2002年度第三期《经济家》杂志,是全年度最重要的一期,作为这一期的头版大作,杂志社的重视程度自然是极高的,连发行日期都比惯例推迟了五天。
所以眼下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杂志社的主编,也是国内著名经济学教授的李长风就给谢长庚打来了电话。
“老谢啊,你这篇稿子是我们这期的重中之重,我们必须要提前二十天左右拿到稿子,然后还要就其中的问题就行修改和讨论,这一来二去非常耗费时间。”李长风说道,“所以希望您抓紧时间呐,最迟最迟3月20日要把稿子给我们,您看怎么样?”
“20日?”谢长庚深吸了一口气,“好吧,我抓紧一点,20日之前把初稿给你们。”
“好,那就这样,有任何问题可以找杨副主编。”
“好的。”
谢长庚挂了电话,脸色却不大好。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毕竟《经济家》杂志年度重头大作落到了他的头上,得到了这份资历,他又能在学术界更上一层楼了,但是谢长庚的心里隐隐有一种忧虑。
沿着一条梧桐小径走回了教授楼,谢长庚在书桌前坐下,慢慢地在紫砂壶里倒上一壶香茗,品了一口,打开了自己的记事本。
趁着刚才的功夫,谢长庚已经记录下一些关于互联网投资领域的最新思考,而这些思考,就是在第一节课的时候,由李枫启发而得到的。
谢长庚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作为国内顶尖的经济学教授,居然不如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
这是一种巨大的挫败感,是他几十年教学生涯所不曾遇到过的。
“李枫,李枫……”谢长庚的嘴里喃喃说着。
这次《经济家》杂志社的约稿,谢长庚原本已经搭好了框架,但是今天早上跟李枫的一番辩论,使得他彻底推翻了之前定力的框架,也就是说,这篇万字长文又要从零开始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二十天的时间显然非常吃紧。
谢长庚抓了抓脑门,原本对自己知识体系非常自信的他,现在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就是自己的整个认知结构已经落后了。
这种落后不是一个知识片段的落后,而是认知逻辑和认知框架的落后,这种落后是非常致命的。
对于自身要求极高的谢长庚,当然不能容忍自己的认知落后于人,而且是落后于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
所以原先搭好的文章框架,现在必须要整个舍弃,重新建立起一个更先进的框架,但这显然不是件简单的事,可能光搭框架,就要花费他起码十天以上的时间,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次的约稿恐怕是来不及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