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面也有几个想法,只是不知道,合不合实际,能不能行。
带着这样的念头,张越一头扎进了书房里。
这个新家的书房,特别大。
几乎相当于,两个张越在宫里的那个堪舆室了。
藏书更是无比丰富。
数百上千卷,张越刚刚从太学化缘来的简书,摆的密密麻麻。
这次,张越是打着‘学术交流’的幌子,从董越哪里搞来的。
不止有太学生们平时阅读和学习的简书。
还有着百余卷当世大儒们平时研读和注解的书简。
就连看张越不太顺眼的夏侯始昌,也将他平日读书的几卷手稿和几个得意弟子的书稿送来了。
美其名曰:请侍中斧正。
实际意思就是来示威。
想要让张越认可甚至赞同他们的理论。
只是……
他可能怎么都想不到,张越要他的书稿,只是拿去当肥料的……
但其他人的书稿,就不是这么好处理了。
因为……
张越扫视着整个书房,嘴角微微抿起来。
“这是让我当批卷老师啊……”他微微叹着,有些皱眉。
这些书稿大都是董越、栾大、赢公以及欧阳高、林尊、杨何等今文学派大儒送来的他们的弟子的手稿。
人家送来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愿请侍中不吝指教。
言下之意呢,就是让张越打白工,给他们的门徒批阅一二,给些意见。
毕竟,张越现在的名声很大,至少在理论这块,在今文学派内部都属于公认的天才大牛。
人们普遍认为,他的理论水平已经和贾谊贾长沙,终军终童等曾经的天才少年相差无几。
现在,他主动提出想要看一看年轻学子们的手稿‘共同进步’。
这些人都快高兴疯了!
马上就塞过来一大堆门徒的手稿。
甚至,张越可听说了,很多大儒门下的弟子们,都以自己的手稿能送到他手里面而骄傲。
甚至,许多人都是翘首以待‘等候侍中公斧正’。
哪怕是出于为未来考虑,也不能伤了这些年轻人的心。
得仔细审阅、批阅,给些意见。
没办法,想要持续不断的肥料供应,他就只能硬着头皮,干起这阅卷老师的活。
而另外一个,张越也明白,这其实,也是一场对他的考试。
其他人很轻易的就能从他的批阅里,看出他的屁股坐在那里?
甚至说不定,还能有聪明人轻松从中窥出他的真正主张。
这也是个麻烦事情!
张越自己心里面明白,他压根就不是什么公羊学者。
对于公羊思想,他是欣赏,但绝没有什么虔信或者深信。
他真正想做的,只是借公羊学派和董仲舒的虎皮套套,挂羊头卖狗肉。
公羊思想里,他喜欢的才会接受,那些糟糠与陈腐之物,当然是会被毫不客气的丢掉。
董仲舒要活着,估摸着能把他脑浆都喷出来。
拿起笔,张越坐下来,叹了一声:“也是麻烦啊……得玩s了!”
好在,他可以回溯后世的大量文献,笔记,代入一下梁启超、谭嗣同、康有为。
只是,这是一个技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