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特地恩准,许可贵国,可以每年派遣五人,入读长安太学……”
“这可是天大的恩义!”张越看着泥靡,深情的道:“即使是滇与夜郎这样的汉家藩国,也才得这样的名额……”
泥靡闻言,猛然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张越:“贵官所言可是真的?”
汉太学!
那可是泥靡觊觎已久的地方了!
他知道,那是汉朝的最高学府,云集了汉朝最优秀的年轻人。
可以接触到很多即使是汉朝人也无法接触的知识!
而且,这些派来汉朝学习的,都是乌孙人。
在忠诚上肯定没有问题!
“当然是真的……”张越轻笑着道:“不过,有一件事情,好叫贵使知道……”
“太学的学费比较贵……”
“不知道,需要多少?”泥靡问道。
“一人大约一千金吧……”张越脸不红心不跳的给出了一个天价。
留学生嘛,学费肯定是本国学生的数倍!
这可是后世的先进经验了!
各大主要国家,在留学服务贸易上,真的是赚的盘满钵满!
像是米帝,每年对外服务贸易里,留学一项的顺差就高达上百亿美元!
正是靠着这样庞大的顺差,米帝的大学,才能置办得起那许多高大上的研究院。
也才能发的起,那么多的奖学金,来吸引全球的精英。
如今,张越不过是稍作借鉴。
泥靡听着,却是吓了一跳:“一千金?!”
乌孙虽然有着丝绸贸易的利润分成,但,其实黄金积蓄也就那么几万金。
这一个人一年一千金,五个人岂不就是五千金了?
那里供得起?
张越见着,笑了起来,道:“当然,考虑贵国的经济水平,我主圣天子,愿意接受贵国以物资偿付……”
“皮毛、牲畜、马匹皆可以抵充……”
“其价值可以平贾计价……”
泥靡听着,却是低下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皮毛牲畜马匹,那是比黄金还值钱的东西!
乌孙人不可能接受,每年用数以千计的牲畜来给少数几个贵族做学费的。
特别是,这些贵族仅限于乌孙王室的时候,那些翕候肯定不会同意。
下面的奴才,更是会闹翻天!
张越见着,自然早知如此。
找游牧民族,让他们拿牲畜抵账,就和黄世仁要拿喜儿抵账一般。
那是要他们的命!
张越轻声道:“若贵国不愿意以这些方式支付学费,本官还有一个办法……”
“本官认识我国的几位大贾……”
“都是些急公近义,慷慨大方的君子……”
“袁公广国,更是外号‘关中及时雨’,最是肯帮朋友的忙……”
“而不瞒贵使,我国关东各郡,近来男女比例有些失调,许多年轻男子,因为种种原因,年已二十三,却未有成亲……”
泥靡听着,不太明白张越的意思。
就听着张越道:“袁公广国,对此甚为忧虑,曾发愿,愿以全部身家,作为天下丈夫保媒之费……”
“而本官听说啊,贵国与康居、龟兹、姑墨、温宿等国相邻……”
“这些王国,以出善女子而闻名,可惜这些女子,深受诸国贵族欺压,常常生活不得意……”
“所以,本官觉得,或许本官可以去与袁公广国商量……”
“若是贵国可以居中保媒,将一些优秀、年轻女子,介绍与我国丈夫……”
“成功一例,可得五金……”
“袁公广国,在楼兰、阳关,皆有商铺,只需贵国将这些可怜的女子,送至楼兰、阳关,便可以了……”
“如此,这些可怜的女子,可以得脱虎口,而我国丈夫不至于孤枕难眠,贵国学子也能安然入学,可谓是一举三得,功德无量啊!”
泥靡听着目瞪口呆。
把人口买卖,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打扮的如此光鲜亮丽的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
不过……
张越的话,也是让他难以按耐。
草原上,人命是不值钱的。
乌苏每次出门打草谷,不砍死个千八百个,拖回来几千奴隶,都不好意思出门见人。
但,掳回来的奴隶,能够活过第一年的太少了。
无论匈奴还是乌孙,奴隶的价值都是按羊算。
好一点的能抵三头羊,差一点的一头羊都不如。
而汉朝人现在开的价格,远远超过了乌孙的奴隶价格。
甚至溢出了许多!
眼珠子微微一转,泥靡问道:“全是五金一人?”
“当然是有级别的……”
“不同女子,保媒的费用,也是各自不同嘛……”张越轻声笑着,如同恶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