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未成大义(2 / 2)

但是再未有人知道,那一少年将军,领着那大军,冲入那茫茫黄沙大漠的时候,心中到底作何所想。

驾马穿过漠中,霍去病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侧目看去。

远处的一处山坡上,似乎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灰色的衣裳,盘坐在那里,手中摊着一卷竹简,绑在身后的头发被朔方的风吹得轻扬。

霍去病笑了一下回过头来。

“驾!”

马蹄又加快了几分。

后来的朔方再也没有见到什么军队从那个村子边上路过。

顾楠将霍去病带来的纸编成了十余本空书。

这个时候的纸没有经过蔡伦的改良,书写还有一些困难,但是胜在体积小,而且更方便一些。若是都像竹简那般等到顾楠写完她想写的东西,恐怕都不是几车能装的下的了。

偶尔能在村子里听到行商的汉人相互之间聊起闲话,总能有边关告捷的字眼。

元狩二年,霍去病为骠骑将军领军攻于河西,长驱匈奴,于同年秋破浑邪。汉取河西,匈奴悲歌:“失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元狩四年,霍去病同卫青各领军五万,深入漠北,北进两千里,越离侯山,渡弓闾河,歼敌数万余众。杀至狼居胥,于此山中行祭天封礼,至姑衍山举行了祭地禅礼,饮马瀚海。一路北上,使南无王庭。

史记记其一生之战:直曲塞,广河南,破祁连,通西国,靡北胡。

纵史册千年,少有得望其项背者。

长安花落尽,不闻踏马声。

大军归后,长安城中显得安静,也可能是大军归来时的马蹄声有些太过震耳了。

城中刚下完一场雨,清风拂袖,路上也是清宁了许多。

两旁的房檐身上还在落着水滴,石板间的积水被走过的路人一脚踩开。

一处房间之中,一个少年人躺在床榻之上,唇色苍白。

天上还笼着阴云,落进房中的光线暗淡,使得房中更显了几分昏沉。

少年人的床边挂着一身衣甲,衣甲上发冷的铁片含光,腰间还配着一把长剑。

那床榻上的少年人咳嗽了医生,没有少年人该有的气力,而是虚弱无力。

就好像是这一声咳嗽就要了他所有的力气一样,他躺在床上微喘了一阵,半响呼吸才是舒缓了一些。

他侧过头来看向床边,床边放着一个司南,少年人轻笑了一下伸出手轻轻地拨动了一下。

司南旋转着,旋转着,最后停了下来,指着的却是北方。

少年的手垂了下来,垂在床榻的一侧。

元狩六年,霍去病卒,谥封景桓侯,为并武与广地之意。

长安的一处小楼之中,一个画师放下了笔。

他身前的画卷上展开着的是一幅女图,画上的女子眉目轻舒,手握酒盏,坐于雪中,像是与那方飞雪邀酒。

作画的手法和画样独特,和此世的画作多有别处。

画工笑了,这画,他是画出来了。

此画名为朔方女,流于世间,观之者无不叹赏。

不是画中身却已见画中人。

效仿作画者亦是无数,却少有得其中者。

朔方女,传倾国之姿,世间奇丽。《后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