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汜水之侧寒风席卷,吹鼓在望不到头的军队之中。
顾楠将肉干放进了自己的嘴里,将肉片撕扯了下来。
天寒地冻,就连这肉也是硬得无有半点肉味。
······
伐董之战正起,其中以长沙太守孙坚为先锋领军先战,以韩馥于邺城供给粮草,以南阳太守袁术督运军粮运往各营,以孔伷驻军颍川以来呼应,其余诸侯聚为中军而行,不过一日余兵至汜水之后,直逼虎牢关。
虎牢关之中,这一日的关门敞开,最后的一路援军兵至。
行军的沉重的声音在关门前回荡,一个魁梧的男子骑在马上本身就是粗壮的身材穿戴上铠甲更是显得庞大,对比之下反而显得他身下的马匹有一些瘦小。
他身下的马匹也是名驹,四蹄健硕,肌肉如是石刻,马鬃飞扬。可背着身上的人,脚步也有一些缓慢,背上微有弯曲,鼻尖喘着粗气,时不时冒出一阵白雾。
魁梧男子骑在马上,身前的一个士卒牵着缰绳,似乎有一些颤栗,牵着马低着头慢步走向关中。
直到走到关门之前,士卒才是停了下来。
关门前站在一众人,而领在最前的是一个头戴雁翎冠,手握方天戟,身穿侯甲的将领。
见到魁梧的男子骑马走来,这将军迈步上前,躬身拜下,目视着地上。
“义父。”
将领身后的人也一齐拜下。
“相国。”
骑在马上的人低下了眼睛,目光在众人之中扫过,才出声应道。
“嗯。”
大军入关,直到最后一个人走进了关中,随着城门缓缓的移动声,关门发出一声重响,闭合在了一起。
关中殿上,魁梧男子走过大殿的中央,脚步不快,每走一步便是一声闷声,便像是一阵阵地敲在众人的心头一般。
走到了殿中的主座上,那男人穿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如今,战事如何了?”
声音不重,却让殿上的人都不自觉的如芒在背。
“相国。”一个穿着将甲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先前相国未至,不敢轻易出军,如今那诸侯联军已过汜水,逼至关前,正在关前驻军扎营。”
这人被唤作相国,如今在这世中能被唤作相国的人该只有一个,便是洛阳之中的董卓。
此时的他却是已经亲至了虎牢关。
“哼。”董卓坐在主座上冷哼了一声:“胆小如鼠,便是予了你们重兵你们也不会用!”
“为何不在汜水之侧驻军,沿河而守,此般不是空失了先机?”
走出来的人额头上滴下一滴冷汗,低头说道:“是,属下失职。”
“失职又如何,我是要把你斩了吗?”
座上的男人眼里露出凶意,抬起了眉毛。
“这···”那人脸色一白,砰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相国,李榷知过,求相国恕罪。”
“···”董卓沉默了一下合上了眼睛:“退下。”
“是。”李榷喘了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退入了殿下的众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