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学生龟缩在墙角，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吴良和洛洛艾，他们不知道这两个能力者忽然闯进练习场是要做什么，不过他们并不觉得吴良和洛洛艾是好心，毕竟吴良刚刚那一手沉默已经堵住了他们求救的希望，现在就算他们扯着嗓子呼喊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们差点害死他，没有人告诉你们他这种状态非常危险吗？”洛洛艾面色阴沉地走到练剑的少年面前蹲下，她检查了一下后者的身体才松了一口气，轻哼一声道，“还好我出手够快，否则他的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

“精神力透支？”

“嗯，一般巫师不敢这么干，完全透支精神力甚至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影响。”洛洛艾轻轻点头，然后皱着眉头望向那些缩在墙角乖乖抱头蹲下的学生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学来这种能力的？”

吴良之前就已经撤掉了学生们身边的静音领域，否则他和洛洛艾的声音也无法传到这少男少女的耳中，只是学生们事先尝试过呼喊发现无法发出声音，才被惯性思维欺骗没有继续高声大喊起来。

其中一位蹲着的女生勉强维持镇定，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小声反问道：“那……那个，能力还需要学习的吗？我听说能力者都是天生的……”

“咦？这家伙说他是能力者？”洛洛艾眉毛一挑，看来练剑的少年应该伪装了身份，这位少年明明就是一个巫师，却打着能力者的旗号正大光明地使用魔法。

吴良微微一笑，他也是用能力者身份作为掩护正大光明使用魔法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练剑的少年和吴良采用了同样的伪装方法。

“这家伙是个巫师学徒，而且应该是没有人教的那种，怎么办？”

“问问呗？宋国的历史上或许有巫师组织呢，和他们接触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

吴良和洛洛艾直接开始用汉语交流，宋国的学生再厉害也不可能听懂已经经过千年演化的地球汉语，虽然汉语和宋国使用的宋语实际上同源，但两者的这个共同源头也太古老了一些——

商朝之后两个世界的走向就完全不一样了。

“你们听着，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另外也别让你们的朋友继续乱用能力了，特别是当他浑身发热的时候必须立刻阻止他。”洛洛艾难得认真一回，她竖起一根手指，弯着腰告诫蜷缩在地上的学生们。

“会对杜蒙的身体有影响吗？”还是之前那位胆大的女生，她关切地看了自己的同学一眼，看来他们也不是故意逼迫练剑的少年使用魔法，这些学生对自己的同伴还是很关心的。

“会死。”洛洛艾一点也没有在开玩笑，透支精神力对于巫师来说是大忌，因为精神力并不仅仅是用来使用魔法的媒介，也是生物维持生存的必要条件，精神力不足的直接后果就是身体的各种生理功能停止，严重地话甚至会危及生命。

通常来说普通巫师就算是想透支精神力也做不到，因为人体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当精神力消耗到一定程度，巫师的身体就会强制让他们进入睡眠状态，比如吴良之前发动一些大型魔法的时候就会当场睡着，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邪道”的方法可以让巫师透支精神力，用了那些方法之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就会被关闭，巫师可以将全部的精神力都爆发出来。

“……”学生们立刻捂住了嘴，他们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同伴，没想到一次小小的练习居然会危及同伴的生命，不过他们不敢不信，因为这些学生们掌握的能力知识相当肤浅，以他们的年纪应该在上学院或者学堂，比起吴良和洛洛艾这种“能力者权威”肯定有所不如。

吴良和洛洛艾直到现在在学会们的眼中还是能力者形象，他们并不知道巫师和能力者有什么区别。

“应该是这家伙自己逞强。”洛洛艾再次检查了练剑少年的身体，在确认这位少年没事之后，她才若有所思地说道，“透支精神力的方法可不是普通巫师能掌握的，除了用那些禁术之外，意志力够强大的巫师也可以强行透支自己的精神力，不过我不认为这家伙有这种程度的精神力。”

除了使用爱瑞亚各国明令禁止使用的一些方法，意志力强大的人也可以透支自己的精神力，只要强行抵抗睡意就行，然而普通的学生可不在意志力强大的人的范围当中，论意志力的强弱，起码也要到罗兹曼那个程度才有可能稍微抵挡睡意的侵袭。

身体强制发动的保护机制就和景文心使用的强效催眠术一样，是一种不可抗力，普通人类绝对是无法抵挡的，当场就会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