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年。”沈时宴突然开口。
苏晋兴:“什么?”
“如果还有一次删减,那肯定是96年。”
“为什么这么肯定?”苏晋兴好奇。
“之前还不太确定,但您说04年之前删减过一次,那应该就是我叔爷主持统编的那一版,正好是96年。”
苏晋兴这下是真的惊了:“你叔爷叫什么名字?”
“沈堂志。”
“嘶!沈老先生是你叔爷爷?!”
沈时宴点头:“嗯,您听过?”
“当然!这么出名的翻译家和学者,没听过还得了?!”
沈时宴转动方向盘,目光偶尔略过苏雨眠,又重新透过反光镜看向苏晋兴:“96年之前的版本现在市面上已经找不到了,不过,我高中那年,叔爷决定出国定居,走之前把所有绝版书都留给我了。”
“我回去找找,应该能找到。”
苏晋兴两眼放光,嘴上却说:“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非亲非故,又是人家叔爷爷留下的东西,凭什么给他看啊?
这点自知之明苏晋兴还是有的。
沈时宴勾唇:“不麻烦,一本书找到懂它的人,比束之高阁当收藏,更有意义。”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沈时宴:“这就对了。”
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
宜敏听他们聊到书,余光瞥了眼前排的女儿,状若无意问道:“听起来,小沈你家是书香门第吧?平常喜欢看什么类型的书?”
“家里散文、小说偏多,我个人喜欢看点新奇刺激的,阿姨的新书《七日谈》我前两天才看完,结局……怎么说?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很震撼。”
宜敏没想到,他还看过自己的书:“你知道《七日谈》是我写的?”
沈时宴扫过苏雨眠:“嗯,知道。”
至于从哪里知道的……
沈时宴没说。
宜敏也没问。
只苦了苏雨眠,被两个聪明人的目光审视、探究、打量了八百个来回。
唉……
“所以,凶手真的是那个老实巴交的物理老师吗?”
宜敏有些惊讶:“你怎么会这么问?”
书中大结局所有疑团都被抽丝剥茧,最终指向物理老师。
他用自己的学科知识策划了一场完美犯罪。
很明确的指向,他作为凶手板上钉钉,可沈时宴却问他真的是凶手吗?
宜敏看他的目光不由深了几分。
沈时宴:“我记得书里有这样几处隐晦的描写……”
第一处,楼梯间错位的影子。
第二处,莫名消失的凶器,虽然最后还是被警方找到了,但它怎么消失的,书里没有解释过。
第三处,独居女孩儿家里出现了两双拖鞋,虽然书里解释说是备给客人穿的,但为什么偏偏是一双男士拖鞋?
独居女生会经常邀请男人来家里做客,还为此特地准备了一双拖鞋?
这不合理。
就算要准备,也是女士拖鞋,而不是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