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证庐阳府没有一家农户布匹积压,能做到吗?”
张远背着手,看向窗外。
一匹粗布四百文?
庐阳府一匹粗布价格如今都是两百五十文,便是青玉盟将价格提上来了,也不过三百文。
至于细布,五百文左右便可收。
张远直接将价格提了三成不止。
真以这样的价来收布匹,不管是聚财商行还是三林商行,都要损失数十万纹银。
不对,是少赚数十万纹银。
何况,张远还说要保证农户手中不会有布匹积压。
这等事情,谁能保证?
“张远,庐阳府的布匹价格根本——”站在林语堂身后的中年低喝出声。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被张远一眼瞪住。
一道淡淡的浩然之力压下,让其浑身一震,话语也顿住。
“我找你们来,是跟你们谈条件吗?”
张远的声音之中透出淡漠。
“元康一百一十三年六月初三,三林商行于枫林渡走私兵甲七十二副,伪造官府批文,串通巡卫营错时巡察。”
“元康一百一十五年九月十五,聚财商行截杀杜氏商行,财货于黑市交易,得银钱八千五百两。”
张远缓缓开口,话语让面前两人神色惨白。
“还有,三林商行压布匹价格到均价两百三十五文,拿下一百五十万匹,十月十三前不出手。”
“聚财商行十月初八开始收货,价格定在两百二十文。”
“白纸黑字为凭,操控一府米粮棉麻木铁等三十二种民生物资价格,抄家,灭五族。”
看着面前的林语堂,张远轻轻开口:“林大掌柜,你可是亲口说的。”
“做生意嘛,赚钱的行当,都写在仙秦律令里呢。”
“想赚钱,就得提着脑袋去挣钱。”
“不知今日,林大掌柜可准备将头提回去?”
林语堂浑身战栗,哪怕是身聚洞明境武者气血真元,此时却浑身冰寒,好似掉在冰窖之中。
不只是他,一旁的黄聚财也是双腿打颤。
张远所说,句句属实。
不管是他们两家商行暗地之中所行恶事,还是关于操控布匹价格的契约谋划,都是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