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左右都是要说的!”景帝也有点吃不消,催促道,“到底莺儿怎么了?是不是恪儿欺负她了?她才这般寻死?”景帝一番话,让大家将目光转移到云恪的身上,云恪依然清冷的站着,好象完全和他无关一样。
顾雨绮只能暗自的摇头,这个人已经冷到一定段位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也无动于衷。
也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心,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那倒不是。”德妃说道,众人又将目光转回,看着德妃,等她继续说下去。
“臣妾实在是说不出口!”德妃又开始吊胃口。
靠啊!就连景帝都忍不住在心底暗骂了。“闲杂人等退下!”他想了想,说道,满院子的侍卫,宫女还有太监们只能领命退开,太医也跟着站起来要出去。艾玛,皇室辛秘可听不得,知道的越多,脑袋越是不安全。
“你留下!”景帝见太医也要跑,出声说道。
“是。”太医暗道了一声倒霉,他对秘密没兴趣啊,他只想要自己的脑袋。
“好了,你说吧。”景帝对德妃说道。
“是。”德妃见胃口吊的差不多了,这才一边哭一边说,“莺儿婚前已经失贞了。”
“你胡说!”一直趴在地上的安乐侯马上跳起来指责道,“陛下!臣的女儿清清白白的,求陛下明察!”他是心里有鬼,所以下意识的反应大了,话说出之后就觉得不妥,他女儿真的失贞的了,这一查,只怕要查出岔子来。本来女儿死的哀痛之情现在完全被德妃的话给炸飞了,安乐侯有点手足无措。
但是在别人看来倒也是正常的。毕竟没了女儿,父亲再怎么哆嗦都可以理解,除了云恪之外,他们又哪里知道安乐侯哆嗦称这样,是因为害怕的缘故。
景帝忽然很想掩面。人家女儿的清白让他堂堂一个皇帝去查简直是。
“你继续说。”景帝说道。“安乐侯少安毋躁,听德妃把话说完。”
“陛下还记庚子之乱吗?”德妃说道。
景帝的眉心一皱,庚子之乱那就是横在他心头的一根刺啊!他又怎么会忘记。“你说就是了。”景帝的口气也有点不好。
“是。”德妃说道,“那时候盗贼横行,烧杀掳掠无所不做,莺儿就是那时候被万恶的贼匪给祸害了。她一个姑娘家,害怕,所以一直藏着没说,直到大婚了,她才意识到这事情是有多严重,于是新婚之夜的时候就和恪儿坦白了。恪儿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今日将她带入宫里来,让她自己和臣妾说明。一切都是她因为害怕而种下的恶果,就连安乐侯府都被她蒙在鼓里。臣妾这一听,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于是就叫她去耳房待一会,臣妾捋一捋思绪怎么和陛下回禀此事,哪里知道那孩子竟然在身上藏了毒,趁着跟前没人服毒自尽了。她是抱着必死的心入宫的。陛下,望陛下看在那孩子可怜的份上饶恕她吧,人都已经死了,再追究什么也只能让生者痛苦啊。安乐侯府对此事完全不知啊。莺儿说都是她做的孽啊。”
云恪的眸光微微一闪,嘴角隐隐的带上了一丝嘲讽的笑意。
景帝一听完全懵了,就连安乐侯也是浑身颤抖的又趴在了地上。
皇后倒是一阵的冷笑,“好一个安乐侯府,这不是欺君罔上吗?”她又将目光落在了德妃的身上,目光与德妃的目光在空中碰了一个正着,德妃马上垂下了眼帘。
“陛下,安乐侯府欺君罔上,臣妾看应该治罪!”皇后马上对景帝说道。
“陛下,安乐侯府一直不知此事,夏莺那还是和臣妾说的明白,一切都是她在隐瞒,欺君的人也只有她一人而已。如今她已经自尽,也算是保全了皇室的颜面,还请陛下体谅侯府的失女之痛,网开一面,况且莺儿失贞并不是自己所为而是被逼。陛下,难道不能原谅莺儿吗?”德妃马上回道。